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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利散对这瘦小男子恶极,本便意欲设法将其弄死或整残才回国,此时遇上,又为其所伤,正是好时机。
放眼大汉,谁也不能说他什么。
赵杏自然知道,心道:霍光,你不厚道,竟不回头来救我。
她暗暗叫糟,略略一想,作势下跪,又道:“太子,你看这地上的是什么呀?”
魏利散知这人诡计多端,只是这点声东击西还唬不住他,反盯实这人瞟向侧边窗户的眼梢。
想从那里逃出去?他冷冷一笑,焉知脚上剧痛袭来,却是张安世一脚踩到他靴上,趁他吃痛略一弯腰,人已向他背后冲去。
众侍正在四周各桌寻水,无人拦挡,这人已从他背后的窗口蹿了出去。
赵杏知后有追兵,没命地跑。
她意在魏利散背部窗口,看旁侧窗户不过是引他上当。
幸好他生性多疑,若真按她所说看地下,她还逃不出来。
跑了一段,转过几个街道,再也跑不动。
她不禁微微苦笑,焉天无绝路,只见前方二人眼熟,她又惊又喜,使尽吃奶力气奔过去,躲到其中一人背后,道:“无声大……大哥,救我。”
这来的正是汲黯和张曼倩两人。
汲黯何等人?很快看明情况,凤眼一挑,“我为何要救你?”
赵杏也不管,连连道:“无声大哥,无声大哥,救我,救我。”
一旁,张曼倩眸光一沉。
她总是如此!
汲黯一笑,看向一脸阴沉逼近的魏利散,道:“太子,这张安世又开罪你了?”
魏利散点头,“右扶风,这人交给魏某吧,难道右扶风竟要包庇他不成?”
汲黯道:“我和张安世什么关系太子不是不知,只是这同朝为官,总要讲几分情面。”
“也罢,权当卖右扶风一个面子。”
魏利散盯了赵杏一眼,领人离开。
赵杏知他必不放过她,但此次终是有惊无险,舒了口气。
她向来爱憎分明,虽恶汲黯杀人伪证,此时却是感激,冲他一揖,道:“无声大哥,谢谢了,改天请你听戏。”
汲黯冷哼一声,“我怎么记得上回停尸房里,你也说过此话?”
赵杏讪讪,“那安世请大哥两回。”
汲黯一听,笑得容颜益发明艳几分。
末了,睇着她道:“我改天接你到府一聚吧。
安世,你好好想想,跟在我手下,不会屈了你的才。
以你脾性,刘去不会许你以高位,这职位再高,也不过是区区廷尉。”
赵杏摇头,“安世办事只问对错。”
汲黯一笑,讽道:“你以为刘去很干净?这人做事不比你无声大哥心慈。”
赵杏微微一震,却到底没说什么,深深一拜,又轻轻看了张曼倩一眼,告辞离去。
张曼倩仿佛没有看见,只淡淡道:“师兄没有想象中厌恶张安世。”
汲黯道:“喜欢归喜欢,必要的话我绝不留手。
我、刘去,还有你,我确信,我们都是一样。”
张曼倩没答,目光却是不动如笃。
汲黯满意这答案,道:“这一朝赶了两处,如今,更不宜迟,往那要紧之地去吧。”
张曼倩知他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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