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好像就是闪婚,要是她能起来干活,西门吹雪这任务一定麻溜地完成了。
一边疼着饿着养着病,一边还要为刺伤自己的西门吹雪的人生大事操心,唐绾绾觉得自己的人生简直是大写的悲情,无私奉献的楷模。
“唐姑娘,该吃饭了。”黄鹂托着一碗白粥和一碗药走了进来。
闻到药味,唐绾绾迅速地闭上眼,一秒钟睡过去。
“唐姑娘?”黄鹂看了看正在熟睡的唐绾绾,回过身去,“庄主,唐姑娘还没醒。”
“你先出去吧。”跟着她进来的西门吹雪摆摆手。
“是。”黄鹂福了福身子,走出里间,边走边回头狐疑地看了眼自家庄主。
“起了就喝药。”冰冷的声音从高处降落。
唐绾绾知道是西门吹雪看出了她装睡,但那又怎么样,她现在满肚子火气都是冲着西门吹雪的。要不是他一剑失手伤了她,她现在也许已经吃了三个大鸡腿。
“我不。”她誓装死到底。从小到大,她只能吃西药,就吃不下中药。自从小时候吃中药吐了以后,她爸妈就没再给她吃过中药。
“……”西门吹雪在他少庄主——庄主的人生生涯中,显然没有遇到过这种敢对他耍无赖的人,所以束手无策。
若是换了其他时候,他怕是早就嫌弃麻烦,任其自生自灭。
可偏偏,他是罪魁祸首,他的字典里,又没有肇事逃逸这个词。
当时他破了那雷霆一剑,并在此基础上,自创出一个新的剑招。新剑招出手之时,他正沉浸在玄妙的状态中,那一招完全是自然而为,等他意识到剑势方向不对时,却已是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根本无法控制手中的剑。
其实他一开始也并不担心。因为那一剑诞生于两剑撞击纠缠之后,招式虽妙不可言,但本身的威力已是强弩之末,速度也不快,不足为惧。哪怕一个普通的剑客遇上这招,只需提剑格挡,便不会受到多大的伤害。
他以为,从剑招精妙程度看,她虽然不算顶尖,至少也是个出色的高手,完全有实力轻易躲过。
哪知道,她真的就像自己说的那样,“不成体统”,看到她当时呆若木鸡的样子,西门吹雪几乎都不想承认她是个懂剑的人。然而,既然是他出的剑伤了她,他就不能不管。
“这药不苦。”他只能说出这一句推销的话。若是被纪管家听见,八成要目瞪口呆。
然而唐绾绾却并不领情,只是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我是小公主,我就不吃。”
西门吹雪皱眉,他已经不知道对这种无赖该如何下手。
“既然是我伤的你,我会对你的伤势负责。”
“你怎么负责?”唐绾绾一听就不干了,她掀开棉被一角,指着自己的已经被包扎好的伤口,怒气冲冲,要没有这一剑,她现在早就吃香的喝辣的,海鲜红烧肉随便吃,万梅山庄梅酒随便喝。她想说的话很多,然而一说话胸口就疼得厉害,几乎是嘴一张,眼泪就落下来地节奏。
“总之都是你的错。”唐绾绾两眼通红,吧嗒吧嗒地往下掉眼泪。
她的脸色苍白,唇色苍白,配上这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更显无辜娇弱。
没有男人忍心说这样的女人不是。
西门吹雪毕竟也是个男人。
“对不起。”他只能低头,“我会负责的。”
“那我要吃肉。”唐绾绾闪着泪光,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黄鹂。”西门吹雪叫了丫鬟黄鹂进来。
“庄主有什么吩咐?”
“去熬一碗鸡丝粥。”
“加一块红烧肉。”唐绾绾在后面哑着嗓子补充。
“庄主?”黄鹂看自家庄主没发话,不敢擅做主张。
“给她加根猪骨熬汤。”西门吹雪道。
唐绾绾:“……”
不管怎么说,看着黄鹂出门,唐绾绾都感觉心情好了点。
“喝药吧。它可以让你少躺半个月。”
“哦。”唐绾绾虽然嫌弃,还是见好就收,拿起药碗捏着鼻子一饮而尽。说来也奇怪,这药倒真没有她以前所接触到的中药“腥味”。
“西门吹雪。”喝完药,唐绾绾借着眼里还有泪光,眨巴着眼睛看着西门吹雪,“其实我还有个事儿。”
“何事?”
“听说孙姑娘还没醒?”
“是的。”
“那她什么时候才会醒?”
“这毒毒性奇怪,何时醒来和个人体质有很大关系,多则两三日,少则就在这一两日。”
正说着,小丫头黄鹂又进了来,道:“庄主,唐姑娘,那位孙姑娘醒了,说想来看看唐姑娘,现在人就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