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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座的许多人听了,纷纷点头,互相议论。
只有老村长在一边问了一句,“可若是碰着了干旱、水涝,可又是个什么样的分法?”
按照往年的交租法,每逢干旱、水涝之年,庄子是要减租的,以显主子的仁慈,也免伤天合。
不过要换成温宥娘的交租法,这就是得寸进尺了。
温宥娘看了一眼老村长,只慢悠悠道:“说到洪涝、干旱这等灾害,不知江南城一带,多少年才得遭遇一回?”
老村长张口便要说,便被温宥娘打断了,道:“若是我没记错,在江南城周围一带,旱涝勉强算是五年一回罢?”
老头只得点头,就自他出身到现在,这几十年的旱涝,平均下来,确实是五年一回。
温宥娘见他点头了便继续道:“旱涝,就是水灾。
可张府的这庄子,除了不远处有一条山涧水之外,并不像江南城周边那一圈子,因有河道常被堵塞、垮提,这洪涝要从哪说着走?”
“再来说旱灾。”
温宥娘顿了顿,“庄子自山涧引水入庄子,山涧至少百年不曾断流。
这干旱又从哪来?”
无非是见着江南城周围被水淹了一些,庄头为了占便宜就谎报灾情,与佃农互相勾结罢了。
有年轻一点沉不住气的,闻言起身道:“郎君是富贵出身,又哪知道田地之事!
连庄子都没去过,哪里知晓清楚!
竟这般胡说八道!”
温宥娘看了那青年一眼,便跟之前扫视那一圈看到的对他敌视的目光相和,便知道这一位估计跟庄头关系好得很。
“我确是没去过庄子,然而总有人去见过!
也总有人见了说出来!”
温宥娘回视着他,嘴角一翘,“我说的是真是假,各位心里也有数。
也别拿本郎君没去庄子上看过这话来糊弄我。
庄子里有良田多少,地契上写得清清楚楚,背面也画得明明白白。
只要是识字的、会算数的,都糊弄不了!”
“一亩良田的产出,至少有三百斤。
年成好时大约也有三百三四十,却只用交一百五十斤的稻谷。
这笔帐划算不划算,各位自己在心里算一算。”
温宥娘道:“至于干旱年与水涝之年,若是真的,到时庄头先得与京中联系,京中自有人前来查证。
是真的,该怎么减免,也当会与当地其他富户齐平,绝不委屈了你们。”
就算是与当地富户齐平,也是杨家村占了便宜,毕竟不论是干旱还是水涝,就算是几十年难得一遇的,以杨家村的地势而言也是受损最少的那一批,却是享受了同等的免租。
“要是各位觉得这个办法不好,愿意每年交五成的租子,张府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温宥娘道。
明显每亩地一年交出一百五十斤粮食要比交一半的强,只是以后便占不了以往占的那些便宜,多少让有些人觉得舍不得。
温宥娘见众人神色,又加了一句,“说句不好听的话。
今日这事儿总归拿出个章程,若是章程拿不下,张府也只有将这个庄子卖给城中的富户,让他们来接手了。”
江南城的富户,人在江南城,根在江南城,族中有出息者又在朝为官,本就是当地的地头蛇,又怎会惧这些小村子。
温宥娘这话,也有威胁的成份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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