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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有遗漏?”
温家老爷问。
管家摇头,“并无遗漏,如今只差老爷一封断亲书了。”
温家老爷的神情十分难看,只道:“虽温府家庙中亦有族谱,然余卿亦是上了祖地族谱的。
若是要改姓,也得先前往祖地。”
管家闻言,面色颇为有异,道:“大娘子说,此事毋须太过麻烦,只消老爷您写一封信遣人送去祖地便行。
且还有先头大夫人迁坟之事,也可一道办了。”
温宥娘这是铁了心要与温府撇开关系了,便是张氏死于温府妇人之手,温家老爷亦觉得自己这么多年对温宥娘姐弟并不差,却不知温宥娘为何这般绝情与狼心狗肺。
这些年若没有他暗中护着,不然他们姐弟尚能活到今日。
温宥娘与张老伯爷一道来寻温家老爷拿断亲书,听温家老爷之言,不由得心中冷笑。
这些年,若不是她防范得紧,温家老爷那点所谓的相互又算得了什么?唯一无非是在吃食上不允下人苛刻罢。
然他们姐弟便是靠着张氏的嫁妆,也让人苛刻不了。
还有一件为他们姐弟做过的便是将老夫人的院子独立出来,与外院独立挂账罢了。
但温家老爷这么做,也不过是当年她先翻了温府的皮,老夫人又与仇氏实在合不来,才逼得他不等不为温府的和睦退了这么一步。
“狼心狗肺这四个字,宥娘并不敢受。”
温宥娘抬眼盯向温家老爷,“当日谢氏清辉两此下帖子与孙女,所为何事,祖父并非不知。
然祖父可有做过什么?”
第一次,温家老爷让她避而不见,在府中装病。
第二次因红姨娘之故,温家老爷却是毫不犹豫的让她去见了‘来历不明’的谢氏清辉。
只为弄清楚清辉意图,竟好不关心她是否危险,只不轻不重的给了一句派人在外守着,竟是连派人随她进番馆都不肯。
虽其中有和大隆重臣与南宁太子避嫌之意,然他若能口中安排一二女婢跟随,温宥娘也不至于心冷至如今这般模样。
温家老爷被温宥娘一句话问得哑口无言,到如今温家老爷才发现自己从未真正看透过自己这个孙女。
好似突然有一天,自己的孙女在京中女眷之中便声名鹊起,又是突然之间他就发现孙女秉性比温府男子更胜一筹,竟无法将她当作一般小娘子看待。
因此,因温宥娘的通透放心,就对她的关怀也不多。
又哪知,温宥娘到底是小娘子心性,虽是通透,心中亦有埋怨。
“祖父也不过是以为你不需要罢了。”
温家老爷呐呐道。
通透且冷静,从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且但凡做事,必面面俱到。
毋须人担心,自不会有抚慰之语。
温宥娘闻言只扯了扯嘴角,对温家老爷的辩解并不在意,他对自己从无真心关怀,也不过是在他心目中,自己不过是个识时务且有用之人罢了。
“那当年我母亲被仇氏所陷害之事,祖父可又于我们姐弟一个说法?”
温宥娘又问道。
当年之事,或许只差温家老爷一句话,温家太夫人就不敢谋害张氏。
可温家老爷的冷眼旁观,便将张氏送上了绝路。
之后她从谢氏清辉手中拿到当年张氏让人送往谢氏祖地给谢氏明珠的信件,其中直言谢氏明珠与张氏当年被诬陷与温家大爷有染为仇氏所为。
且不说张氏在信中所言真假,然温家老爷看到信之后,却在只问谢氏明辉当如何,半句不提张氏之事。
退一步说,便是她如他所想那般能干,在得到张氏当年所书信件时,为何不与她商议,反而不与她说一字?
这便是没把她当作是自己人罢了,不论她能干与否。
与其说是不与她当温府人看,不若说是因那信中内容,将她防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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