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交往开始

    鬼使神差的一句话让方显和程清的关系改变。 由朋友变为了情人。

    程清再三的确认，方显也不改口，他们两人就像瞬间抽走灵魂一样的看着对方。

    其实连方显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下这样的决定。但是既然已经这样决定了，他就不会再食言。

    虽然说在前一刻，方恒才表示了对他们的不看好，方显也表示了自己的拒绝态度，但是现在他却一点都不担心。

    试一试。

    也许得到之后，程清会放弃执念。

    至少方显现在是这样想的。

    “太晚了，住我家吧。”

    从两次三番的提醒人离开到邀人留宿不过短短的一个小时。程清恍若梦中，不可置信。他睁大眼，盯着人，又一次确认：“住你家？”

    “多的是客房，有何不可？”方显勾着嘴角：“难道你以为我会对你怎么样？如果你想的话，我也是可以尝试尝试的。”

    “不不不。”程清立马拉住衣服往后退了两步：“我只是怕麻烦你。”

    “不麻烦，你去洗澡。我把睡衣放在浴室。”

    方显说完就要上楼，程清赶忙叫住他：“方显。你是不是可怜我？”

    “说不上来。”既然已经情人的关系，那么也应该坦诚以待。方显侧着身子，让自己一半身体陷入灯光阴影里：“或许是，或许不是。你与其纠结这个，不如也当给自己一个机会，尝试着让我喜欢你？”

    的确如此，如果方显现在说被他打动，喜欢上他，未免太过虚伪。能说出真实的想法，对程清来说更为难得，“我知道，我会努力。”

    “别说的像做任务一样。”方显斜靠在墙角，上下打量了程清一番：“我会履行恋人的义务。”

    这话暧昧非常，说得程清脸上一热。方显见他两颊红红的模样比往常更是好看，勾着嘴角上楼了。

    拿了睡衣，放在浴室。两人在浴室的门口擦肩而过，方显能闻到程清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很好闻，很清雅。

    浴室的水声纷纷撒下，方显就像之前说的一样开始收拾客房。

    要知道，他家里是从不让人留宿的。

    就算就最热闹的聚会，他也鲜少留人。

    纵然如此，每一个房间都是干干净净，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过干净整洁，缺少人味。

    方显在主卧室的旁边选了一间作为程清的客房。他推开门，打开灯，看着床上干净的被褥和清冷的环境，突然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窜了上来。

    他这屋里的确是太冷了。让他不禁想起少年时候和父母兄长在一起的时候，虽然多有口角，但实在是热闹。

    尤其是他和方恒两人，总是为了一点小事闹到大哥面前，再从大哥那闹到父亲那，之后两人都被父亲一顿训骂，却仍旧死不悔改。

    方显很多年不回家，也有很多年没见过方恒。今天突然见到，让他这个浪子想到了家。

    “方显？”

    程清的声音如同把他拉出梦境的一只手，方显回头，示意程清这就是他的房间。

    “谢谢。”

    “这么客气干什么？咱们这关系用得着。”

    程清走进屋里，坐在床边，“你刚刚在想什么。”

    “说出来，吓死你。想家。”

    或许这是方显第一次对着“外人”这样诚实的暴露自己的脆弱。他靠在门框边上，双手抱胸，像是想到有意思的事情一般笑着：“我很多年没回家了。想着要回去看看。”

    程清点点头：“能回去就回去吧，我们这种职业，逢年过节也是工作缠身，很难相见的。”

    “我倒不是忙。”方显懒洋洋的靠着：“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像大禹似的，三过家门而不入。”

    程清诧异的望过来，“你和家里人有矛盾吗？”

    “没有。”方显侧头也望向程清：“我听说人一开始想家，就是老了的征兆。”

    “你以为我们还年轻吗？”程清这话是实话，可方显却说出了比他还要现实的实话：“我们在这个圈子里真的算年轻了。”

    虽然说每年都有新人，无时无刻都有十几岁的少年和自己站在一个镜头前。但更多的时候他们还是面对着前辈。

    看到那群光鲜过的人慢慢黯淡下来，看到那群曾经风光过的人寻找新的出路，他们也就像看到了未来的自己。

    他们还年轻，未来还有十几二十几年去拼搏；可他们也老了，因为这个圈子总是不乏后起之秀。偶尔夜深，想到自己和十五六岁少年们争着一口饭碗，总是有淡淡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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