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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三两颗星子已经爬上了点染墨色的天幕,她也该回去面对徐鹤衍,面对他们两人之间的纠结关系。
最主要是——阿令摸摸肚子,眯了眯眼——她饿了。
两人回到庄园的时候,唐纳德已经候在了宅邸门口,女佣捧着花束去卧室布置,唐纳德则领着阿令前往餐厅。
绘满宗教彩绘的穹顶,精细华丽的壁面浮雕,柔软昂贵的嵌金丝地毯,悠扬徐缓的古典伴乐,还有浓郁充沛的玫瑰香气,极尽奢华之能事。
这是一种与东方截然不同的华侈,就连阿令也面露惊叹。
唐纳德指引着阿令入座,随即有仆从鱼贯雁比地送上精心烹制的美食。
可偌大的餐桌却只有阿令一个人就餐,她蹙眉看向唐纳德:“徐先生呢?”
唐纳德欠身应道:“徐先生不来就餐,叮嘱夫人您尽情享用。”
他没敢说家主的卧房内满是酒气,恐怕是醉得一塌糊涂。
阿令眉头紧锁,满桌的美食佳肴也显得不再诱人,她心不在焉地胡乱吃了几口,净手漱口后说道:“带我去见徐先生。”
唐纳德就等着阿令这句话,闻言压住心内的欢喜,带着阿令前往主卧。
阿令一推开那典雅华奢的木门,一股浓烈的葡萄酒芬芳就冲进了她的鼻腔,唐纳德乖觉地为她关上了门,欣慰地离去。
只希望女主人能够安抚好家主,古话不是说“家和万事兴”
吗?家庭美满,日子才能过得顺遂。
阿令眉间不得舒展,卧房很大,她进了里间,一眼便看见端雅矜然坐于长椅上的徐鹤衍。
徐鹤衍也发现了她,勾唇一笑,沾上酒液的唇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诱人。
他冲她晃了晃手中的高脚酒杯,暗红色的酒液在杯壁上来回摩挲,平素清冷如月,莹澈如玉的一个人,如今却有些勾人妖冶,白皙得如同掬了月光的脸颊也叫朦胧的红晕掩了清辉。
瞧着很是颓靡不羁。
阿令心中有气,几步上前夺走徐鹤衍手中的酒杯,一脸严厉地看着他——就像是一个恨铁不成钢的教导主任。
“宝贝,过来。”
徐鹤衍微眯双眼,长长的眼睫半垂,细碎筛露出温绵深海里的点点珠晕萤光,嗓音经过酒液的润泽更添清醇温润,一举一动依旧矜贵,依旧雍雅,却又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魅惑旖旎。
阿令浑身寒毛直立,看来太傅是真的喝醉了,她端着酒杯转身要走,背后的男人却温柔地缠了上来,阿令陷入一个混合着酒味甜香的熟悉怀抱,她无奈地握住环绕在她腰间的手臂:“你喝醉了,放开我,我去给你拿块湿毛巾擦擦脸。”
男人却孩子气地埋首在她的脖颈间,湿热的呼吸与细软的短发柔柔扫过阿令光裸的肌肤,让她有些气短,想要躲开他,察觉到她试图抽离的动作,男人无赖地收紧了手臂,有些委屈地撒娇道:“宝贝,我不会放开你,你也不要离开我……”
天雷滚滚,阿令无语凝噎,喝醉了酒的太傅就像一只黏人爱娇的……小狗?那毛绒绒的脑袋像是长在了她的脖颈间,让她不得动弹。
她翻了个百感交集的白眼,温声安抚道:“好好好,不走,我不走,只要你把头挪开,我就不走,好不好?”
徐鹤衍蹭了蹭她的脸颊,浓郁的酒气熏得阿令也有些微醺,他任性地拒绝:“不许和我谈条件!”
“……”
她还能说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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