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第一章

    “……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暗夜里，一缕轻喃恍恍惚惚在浓密的树林里随风飘散。

    缓缓地，一个白色的影子在树林里游荡。

    那是个满脸布满皱纹的老者，雪白的银丝透露了他一生的艰辛。

    他的表情不知是喜是悲，是笑或是哭。

    渐渐地，空中扬扬洒洒飘起了大雪。

    老者轻轻伸出枯瘦的手去握住它们，就象他一生在追求某种莫名的情感一样。

    雪从他的手中溜走或者是化成水。

    四下万赖俱寂，唯有风雪之声。

    这静寂就如同他的心境，一片死灰。

    但是随即——

    远处的空地上传来了兵刃撞击的声音，打破了一方的宁静。

    老者的嘴角微微上扬。

    如果一个人活了快到八十岁，那么人性对于他来说，看得很透彻！

    他快要八十了啊，那过几天，又是回功的时刻了。

    八荒六合神功，曾经是多少武林人追求的梦想。

    六十年返老还童一次，这等于拥有无尽的岁月以及——永无止尽的孤独。

    他缓缓地向空地走去，也许，这世上有一个武功高强之辈可以给他来上一刀！

    只见一对夫妇背靠背站在空地当中，四周围了许多的黑衣人。

    那个丈夫似乎已经身受重伤，那妻子身怀六甲依然苦苦支撑，亦不过是强弩之末。

    任何有良心的有武功的人经过，都不可能不对他们施于援手。

    良心啊……

    他轻轻地笑了。

    当他正在暗自思索之时，一个黑衣人似乎发现了他，仗剑向他刺杀过来。

    他刚想闪躲，可是电光火石之间，他又挺胸迎上了剑刃——

    不想两者武功悬殊太大，黑衣人一剑竟然刺不下去。

    见者皆惊！

    连他自己都很惊讶，原来他的武功已经到了这种境界了啊，真是令人头痛。

    “你……是人是鬼……”那黑衣人的声音抖得不象样子。

    是人是鬼？

    原来自己真的是人不人鬼不鬼！

    活够了！

    又一迟疑，眼前黑衣人吹了一个响哨，原本围攻那对夫妇的黑衣人全体消失在树林里。

    动作整齐而迅捷，训练有素。

    一时间，大地又恢复了原来的静寂。

    好半晌，那对夫妇才相互掺扶着过来。

    只听那丈夫喘息道：“在下杨连笑，不知老前辈的高姓大名，日后好报答前辈的大恩大德！”

    老者的目光轻扫过两人狼狈的身影，他轻轻地笑出了声，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寒风中只有他清冷幽远的声音响起。

    “你们不必知道我是谁，不过，我现在就要你报答我——”

    夫妻二人吃了一惊，还没遇见过这样的人哩！

    “前辈要在下做什么尽管说！我夫妻二人义不容辞！”

    老者轻轻一扬手，远处掉落地面的一把钢刀已经握在他的手里。

    望着这一幕，夫妻二人心惊肉跳，咽了咽口水，颤抖的手相互紧紧握在一起。

    只听老者上前一步，轻笑道：“请——杀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　　老文，就是随便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