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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走后,我的心彻底被掏空了,这个病房就像一口棺材,把我死死的封在里面,走廊里时不时传来说话的声音,我对时间已经失去了概念......
月儿说,护士她都安排好了,然而在我听来,却像是被抛弃的婴儿,襁褓里象征性的塞一袋奶粉,不知道等押金用完后,月儿还没回来,他们会怎么处置我这个活死人。
不是我非要把月儿想的那么坏,而是,我有种强烈的预感,这次真的恢复不了了,我的灵魂会被这个躯壳禁锢住,直到生命的尽头,然后腐烂,消散......
焦虑和恐惧不停的折磨着我,我变得越来越敏感,也越来越脆弱,每分每秒都是煎熬,我感觉到天黑了,但我不敢睡,我生怕自己一睡,就永远醒不来了。
黑暗中,我隐约感觉有一个白影在我面前不停的晃,看身形,像是个女人,但模糊的很,我不能确定,是玉儿吗?肯定不是月儿,她已经走了,难不成是兰姐?
正在我疑惑时,那个白影突然扭曲了起来,变得鼓胀,完全失去了人形,最后竟成了一大块光斑,目测离我有六七米的距离,在不停的抖动着......
诧异片刻,我突然想起和玉儿在那个镇子旅店里惊魂的一夜,玉儿不让我往外看,第二天告诉我,窗外是白乎乎一坨的东西,像是鬼,难道...就是眼前这个家伙?
巨大的恐惧压迫了过来,我的天!
这到底是啥?它要干什么?
然而那白影并不靠近,只是跟我保持一定距离的抖,它抖着抖着,我困意上涌,最后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睡与不睡,对我而言完全没有意义,白天黑夜也是一样的,我就是个有感知的活死人。
然而当我再次恢复神识时,却听见了两个陌生的声音在交谈。
“爹,你快点儿,一会儿医生来了!”
一个年轻姑娘的声音传来。
“快了快了,马上就好了!”
应她话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嗓音很沙哑,听起来怪怪的。
胳膊上一阵钻心的刺痛传来,像是有人拿锥子在使劲的扎,我的心砰砰狂跳,我去!
这俩家伙是干啥的?他们要对我做什么?
听他们说话鬼鬼祟祟的,明显不是什么好人!
我的天!
难不成是来偷器官的?不至于吧?
他扎完我胳膊后,我的肩膀又是一阵刺痛,这家伙好像直接扎到我骨头缝儿里,一阵阵要命的酸胀,疼的我死去活来,却不能有任何反应。
接着,又是胸口,膝盖,肚皮,这他妈的也不像是针灸啊,针灸应该用的是细细的针,而我能感觉到,他完全是在用锥子!
或者是铁钉!
最后,他用手按了按我的天灵盖,对准角度,把一个锐利的东西往下扎!
一瞬间,我感觉犹如五雷轰顶,全身四肢百骸都像过电一般的麻痛,身子也跟着抽了起来!
“呃呃...呃,”
我轻声吭哧了一下,惊愕的发现,自己竟然能发出声音了!
眼皮似乎也有了些力气,微微睁开一道缝,强烈的光线刺激的我赶紧又闭上,但是那一瞬,我看见了两个人影正站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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