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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尸身经日晒雨淋后竟没有半点腐坏的迹象,更没有蛇虫啃咬的痕迹。”
她下意识的愣了愣。
这人死前多半是服食了大量的丹砂或水银,才能将肉身保存得如此完好。
怎么没听他亲眷提起过此事?
难不成,是蓄意下毒谋杀?
她猛地记起了村民的描述,“他就跟疯了似的,一边不要命的往水沟里钻,一边嗷嗷呜呜的怪叫,嘴里还吐着白沫,跑几步就摔上一跤,然后爬起来继续跑,样子可吓人了……”
莫非服下了过量的丹药,就会产生这样的症状?
可他家充其量也就是脱离了赤贫,又哪有闲钱去买价格不菲的丹药?
许含章心下正惊疑不定,那人就忽然坐起,朝她喷了一口恶臭的黑气,复又软塌塌的倒下,一动不动。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的耳朵嗡嗡乱响,眼睛渐渐看不清东西,四肢失去了知觉,皮肉肌理一寸寸的僵死,然后一层层的溃烂发肿,臭不可闻。
一抓挠,就会带下一整块肉皮,好些碎肉就卡在我的指缝间,又恶心又黏腻……”
许含章的语调波澜不惊,就像是在说旁人的事,和她自己无关。
“行了,不用说得那么具体。”
话音未落,就被凌准不耐烦的打断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这里的人似是都躲了起来,存心要让我们扑个空。”
“不会的。”
许含章浅笑着摇头,继续往黑暗深处行去。
身后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半晌,才响起了凌乱无序的脚步声。
“许二……你究竟师从何人,竟能呼风唤雨,为己所用?还有这术法会不会太消耗精力,有没有什么该注意和忌讳的地方?”
凌准的声音愈发干涩了。
“呼风唤雨?你当我是神仙啊?”
许含章停住了脚步,转过头来,“至于我师傅的名讳,你不配知道。
但我可以露两手,让你开开眼界。”
无需念诀,也无需弹指。
她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眸光骤寒,凌准手里的蜡烛便蓦地亮起,照亮了他身周的情形。
只见他吃力的靠在墙边,面色如纸,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簌簌落下,背上趴了个骨瘦如柴的女子,正伸手死死扼着他的咽喉,同时又惊又怒的瞪着许含章。
虽猜到凌准又遭了殃,却没想到已这般严重。
他被女子身上逸出的煞气给冲撞到了,加之先前毒蝇蕈的余毒未消,两者叠加在一块儿,便险些压垮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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