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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乌云密布,正酝酿着一场风暴。
永昼眯起眼睛看了看,又兴致寥寥地低下头来。
和彻尔特曼帝国一样,凡比诺一年内的晴空不超过三分一,他早就习惯了这种又冷又湿的天气,把塔楼吹塌的风暴也不能使他动容半分。
不,相比起天气,此刻还有别的事情占据了他的心绪。
──他没收到信。
无论是来自南方的,还是出自小猫笔下的,一封也收不到。
他屈着手指算了算,回到凡比诺已有一个星期,脚程再慢的马也该走到旅途一半,路迦不可能不给家里回信,永昼自己回来的路上就遇上了一只信鸽……也就是说,那几个家伙是故意不搭理他的。
“永昼大人。”
背后传来了老人的话音,永昼头也不回地继续凝望眼前的勒济湖。
他已知道了来人是谁,并且不为那个人的身份所动。
来人继续说:“你回到凡比诺已有一段时间了。”
“那又怎么样?”
永昼夸张地往后仰首,后脑几乎要贴上背脊,喉间的线条分明得好像被人勾勒过。
他暗金色的兽眼全开,熔金包裹着里面的针状瞳孔,眼神锐利得好像一头看见猎物的猛兽,时刻决备好攻击。
“比信,我在早上想好了,今天第一个跟我搭话的人,无论是谁我都会宰了他。
你是不是想来试试被烧得灰都不剩的滋味?”
老人脸上毫无惧色。
作为诺堤里为数不多、永昼愿意捺着性子保持对话的人们之一,他早就不会被炎龙的要胁吓倒。
何况永昼真想动手的话他连逃的机会都不可能会有,就没必要装作害怕了。
“永昼大人,我们为你准备的食物你碰都不碰,却天天跑来勒济湖狩猎。
管家向我投诉了。”
“那谁向那个老头子投诉?鹿?”
永昼嗤笑一声,无聊地把手里的石头扔出去,湖面上随即泛起一圈圈涟漪。
石头扔出去一段距离,却远远触不到湖心。
他“啧”
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不满什么。
“别说废话,诺堤家主要是闲得来管鹿的生死,那你们也差不多要死绝了。
有什么事?”
“路迦看来已经接受现实了。”
比信拂拂衣袖,竟然好像永昼一样盘腿坐在地上,丝毫没有家主的架子。
老人直直望向勒济湖,身后是屹立千年的象牙色古堡。
“我不知道到底是艾斯托尔说服了他,还是……那位小姐让他改变了主意。
总之他终于愿意提及承爵之后的打算,不得不说,我很欣慰。
毕竟半年前他还是一副要留在神纪城终老的样子。”
永昼对过去的事情没什么兴趣,他甚至无法察觉到比信在称呼塞拉菲娜时的不自然:“哦。
是吗。”
比信脸上的笑意一收。
“然而,我不肯定把一个前多拉蒂放在族中核心是件好事。”
这次永昼看了他一眼。
金眸的龙裔哼出一声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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