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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出去。”
塞拉菲娜背对门边的人,白色的长裙下摆如扇一般铺满她身后,肩上有羽毛状的蕾丝刺绣,外露的所有伤口都已被妥善处理过。
她的语气冷硬得好像一字一词都是由冰铸成,脊骨直得像是一棵挺拔的树。
这样的坐姿很不舒服,但她不愿意在来者面前松懈半分。
他已经不再是可以依靠的同伴了。
永昼沉默片刻,如她所料想一般给出一个不算是道歉的道歉。
“……我一收到消息就赶回来了。”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塞拉菲娜半侧过身,掌心里的绿光再柔和也无法软化她轮廓上的棱角。
躺在她膝前的风行豹闭起眼睛,呼吸平缓稳定,似乎没有他想像的那么糟糕。
永昼稍稍松了一口气。
“我让极夜睡过去了。
先生,倘若你还懂一点基本礼数、懂一点对别人的尊重,就不应该前来骚扰一个伤者。”
句句带刺,且毫不留情。
如果是一天之前的他,听到这句话之后大概会转身就走,但一天之前的极夜没被卷进法师内斗之中,也不会奄奄一息地昏睡在塞拉菲娜怀里。
他忍住想离开的冲动,走到金发法师身旁,然后学着她的模样双膝跪地,手掌放在腿上。
看起来的确有种少见的乖巧,但他已经完全兽化的暗金色眼眸比任何时候都要凶恶。
“谁伤过她?”
路迦出去拿药,永昼又反常地厚着面皮留下,塞拉菲娜心知她说什么都无法改变永昼的想法,她总不能冒着吵醒极夜的风险把他轰出去。
她往房间一角扬了扬下巴,“在那里。”
永昼回头看了看,角落里放着两个麻袋,里面的东西圆滚滚的,底部还有血水渗出。
他不用打开也知道那是什么,麻袋里散发着死人的臭味。
永昼皱了皱眉,“……不是还有一个吗?”
“追到一半极夜昏过去了。
只能放弃。”
塞拉菲娜拨开极夜肚子下的毛发,仔细查看刚长好的伤口。
多拉蒂的治疗魔法比她想像中更有效。
“等这里的一切都完结了之后,我会亲自追杀。”
永昼当然能听见她有意无意咬重了的“亲自”
两字。
塞拉菲娜在拒绝他和路迦的帮助。
正如塞拉菲娜对他深感无力,永昼也深明自己无法与塞拉菲娜沟通。
只有路迦才能够左右她的想法,这个女人最难缠的地方就是她不需要靠任何人。
“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吗?”
“不敢劳烦伟大的炎龙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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