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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听你的安排吧。
这的确是最不会惹人怀疑的方法。”
塞拉菲娜伸了个懒腰,这才发现除他们以外的食客早已离去,偌大的二楼只有这一桌烛光未熄。
座地钟的时针不知道什么时候划过了十一,她摸了摸手边的烛座,“回去之后我会通知他们每一个。
但请我重申,事成之后,你必须尽快交还那样东西。
我不会为了私事而不顾他们的安危与荣誉。”
“当上赏金猎人之后便不要妄求荣誉与骑士精神了。”
自第二瓶酒之后索尔说话便直白了许多,然而塞拉菲娜心知对方还很清醒。
酒鬼没有如此锐利的眼神。
“即使是我,也接过很多个违反个人意愿的任务。
我现在仍然偶尔会做。”
她扬眼看向对方,双眸里的冷芒不输于他,这四个小时的谈话明显未能让女孩放下防备。
“我觉得你不太明白我的意思。
我们四个之中,没有荣誉可言的就只有我一个。
要是有谁打算追究的话,那也一定不是他们……”
“不是他吧。
妳可以袒护得更明显一点。”
索尔嗤笑一声打断了她,站起身时连晃都没晃一下,这家伙果然是在借醉逗她。
“时间不早了,我送妳回旅馆。”
“喝了两瓶──两整瓶──红酒的人这样说。
对,我真的非常放心。”
塞拉菲娜接过披风,朝对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也不知道是想让她多说话,还是单纯觉得有人跟自己抬扛的感觉不错,索尔把每个话题的末尾都拐向嘲弄与反击的循环,她也不得不奉陪到底。
“被一个醉汉在深夜送回旅馆,和被你拉着投湖有什么分别?”
“有啊,后者的话我还可以握着妳的手呢。
死也能死得高兴点。”
索尔用下巴示意窗外,声音里不乏笑意,“妳瞧,外面在下雨,而妳没带伞。
没有别的选项,妳只能跟我走了。”
塞拉菲娜默然拉上兜帽。
银白色的月光洒满路面,微雨打在旁边的小叶子上面,清脆得像是某种节奏紊乱的敲击。
她搭上索尔的手跨过水坑,裙摆被水溅湿了小半,但塞拉菲娜此刻毫不在乎。
她现在只想、也只能思考一件事,它占据了她的全部思绪,迫使她在每一次呼吸与心跳之间直面问题。
在杀死双子之后,乍失两名资格者的多拉蒂会如何报复?
塞拉菲娜从来不相信所谓“绝不复仇”
的说法,就好像她杀了路迦之后,也必须承受诺堤全族的怒火。
而她和双子之间甚至说不上两族相争,只是多拉蒂单方面内斗而已,他们一旦死去,那么黄金家族维持到现在、奇迹一般的零伤亡率便不复再,她将成为家族最大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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