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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
他幽静的眸光流淌着潋滟波光,风过水静,修剪整洁的指尖轻轻摩挲着竹片上的字迹。
“三日后秦国向楚国邀战,秦以信诺保证,不施任何诡计陷阱,不行任何阴谋埋伏。
秦与楚,对阵决战,一定乾坤!
——秦国摄政王陈白起。”
他们见国君静默地盯着那策战书许久,一直没有挪动眼珠子,表情高深莫测,这上面是写出了花,还是炸开了雷,有这么好看吗?
终于,楚沧月将战书内容念了出来。
他们听后,一致认为:“绝不能够相信陈芮那张嘴!”
项虎鼓瞪起大眼:“秦国绝对是在拖延时间,什么三日之后,凭什么要等三日之后?”
楚沧月将战书收起放好,没放在案堆册上,而是重新收纳入红梨木盒中,让李易收回书房内的匣子。
他摆了摆阔袖,倚案坐下,树灯煌粕,他俊颜如栩,眉骨深幽:“既是不信,那如今有何对策?”
庞稽发言:“提前发起进攻,他如今军寨中不过二十万人余,我关中四十万大军岂能怕他王翦小儿?”
这有兵在手,讲话就是大气,廉风问他:“若是他们没骗人,秦军另一部分其实埋伏起来……”
庞稽不信:“绝无可能,这秋铭山跟邱游河四周本将军已派人巡视过,既无炊烟亦无人迹,他们能藏在哪里,难道只为了不被我们察觉,他们可以不吃不喝在山中窝居不动?”
他们一时接不上话。
的确,这也说不通啊。
“是以,他们既缓三日,想必是要等援军,臣以为,若确定对方并无埋伏,便可直接进攻!”
庞稽抱拳凛声道。
其它人一时沉默,都在思量此法虽则粗暴简单,但打仗对决时,本就是这般简单粗暴,就算反过来说破天,四字道理也是一样。
要不,就从了这个?
这时,楚沧月却问了一句:“秦国既下战书,若楚国公然做下违背战书之约,秦国将此事宣场出去,说楚国不敢正面应战,是畏是惧?天下该如何看待楚国?”
他们一下哑声,同时惊醒秦人之险恶用心!
这三日约战的战书现下成了烫手山竽。
楚沧月这时又问:“陈患,王翦是怎样一个人?”
陈患又在所有人都沉默的时刻被点名,他感觉他就是一个关键时刻被人推出来转移话题的道具。
陈患沉吟片刻,实诚道:“滴水不露,看起来易相处,实则并无破绽,他的话真真假假,不易分辨,倒是一个城府高深之人。”
庞稽在旁见陈患给出这般高档的评价,却嗤之以鼻:“农不似农,军不似军,愚儿一个,可笑至极。”
说完,他又皱眉不耐,不甘不愿道:“不过,他的兵营布置得十分精妙,如重峦叠障,疑有深意。”
看人他看不准,但对军事方面却十分敏锐。
楚沧月抬眸,光似跃入瞳仁中,熠光闪烁:“庞稽,你将其绘成图纸,与其它人一道好生细致研看一番,可有破绽。
另则,你们去时,王翦有何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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