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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中的温度越来越低,阿宁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苏慕白倒是好心,将衣服脱下来给阿宁披上,夏青宁愣了一下,本来打算拒绝,可是这儿实在是太冷了,那冷,足以刺入人骨之中,她看着苏慕白的那一刻,愣了一下。
“多谢相爷,倒是没想到有一日会和你关在同一个地方,阿宁也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么一天。”
夏青宁倒是笑了,表情没那么窘迫,却见着苏慕白的样子不太好。
兴许这里的温度真的太低了,他也是冷了。
不过阿宁有时候便觉得,苏慕白本该是这个样子的,冷也是理所当然,他本就是冰山一般,虽然表现地如同春风一样……
“现在可曾好一些,没那么冷了吧?倒是真的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这最后一句,更像是在惆怅,阿宁说不上什么感觉,但是看进眼里却觉得暖暖的,让她有一瞬间,脑子全部空白了。
夏青宁道:“相爷,我们该是要死在这里了吧?皇陵的建造原理,你比我更清楚,这关上最后一道墓门,可别想出去了……”
阿宁本来想看看苏慕白脸上绝望的表情,但是她没能如愿以偿,苏慕白还是一副淡定的样子,不紧不慢,仔仔细细地查看了四周,看来这货心里定然还是有想法的。
“既然都要死了,相爷怎么不多说两句,你和我爹爹到底是什么关系?”
言归正传,为什么爹爹在最后的时候,说要将东西交给苏慕白,不是深交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反应,阿宁调动前世的记忆还是未曾发现,将军府和相爷有什么联系。
苏慕白不自觉地往水晶棺那边看了一眼,又看了看阿宁,才说道:“同僚,我与你父亲也算是故交,既然今天有时间,你若是愿意听听,我倒是可以给你说说我和你父亲之间的关系。”
阿宁来了兴致,这儿可没什么意思,讲讲故事倒也是好的。
她笑着应了下来,她发誓,在她的记忆里面肯定是没有苏慕白这号人物的,除非那个时候他不叫苏慕白,长得也和现在一点都不像。
苏慕白的故事慢慢展开了,原来当初苏家也遭了大劫,那还是先皇时候,苏慕白的父母私通商贾,贪污受贿,犯下了大错,被处以极刑。
那个时候,苏家只剩下苏慕白一人,镇国将军倒是心地好,和苏慕白的父母私交也好,不像那些趋炎附势的人,见没了好处便纷纷撇清关系。
那个时候,是镇国将军将苏慕白养在了府内,而苏慕白也不叫苏慕白,叫苏笙。
夏青宁之所以没有见过他,其实是两人一直在错过,他在将军府,她便在漠北。
她回了将军府,他又去了江南。
直到那一次,苏慕白见到了一个小姑娘带着小丫鬟从狗洞里面灵巧地钻了出来,而那个时候,苏慕白坐在将军府旁边的大树上,看着夏青宁灵活地进进出出,这是第一次相见,不甚美好。
夏青宁还掉了几颗牙齿,笑起来倒是可爱。
阿宁听的窘迫,原来自己也有那么诡异的一段时间。
第二次见到夏青宁,又是在那棵树上。
这回倒不是从狗洞里面出来,而是从墙上跳了下来,苏慕白本来想着小姑娘这一回倒是要摔了,谁知道稳稳地落在地上,如此一回生二回熟,夏青宁往后出府便都从墙上跳下来了。
直到有一次,阿宁摔了下来,恰好被慕容景救了下来,那个时候,苏慕白在树上吹笛子,曲子恰好就是《晨曦谣》,听到这里阿宁愣了一下,难怪苏慕白知晓,原来竟然是他吹得,怪不得……
她看着苏慕白,心里倒是想起了那段时光,是她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可惜了,那个叫慕容景的小孩如今也长成了大人,小狮子的野心越发的大了,阿宁怎么都猜不透,究竟为何会到了这个地步。
其实阿宁不知道的是,三年之后的孩子,陪着她玩乐的人不是慕容景,而是苏慕白。
苏慕白愣了一下,最后还是放弃说出来了,既然已经忘记了,便不需要在记起来了,阿宁倒是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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