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式。

    陆梓楠没法，只得继续回复道：“怎么？”

    【导演】阿本：我们也知道这事最好要冷处理，过几天可能就没人再关注了，可是人家毕竟是个小姑娘，这才第一天，后面呢？万一你家粉丝真的去“人肉”她怎么办？

    【策划】糯米糍：就是啊，你一个糙汉子当然不在乎了，可是人家小姑娘的名节怎么办啊？

    【cv】沁鸢：头牌你要负责啊~~

    【cv】小隐：头牌你要负责啊~~

    【编剧】默默：头牌你要负责啊~~

    ……

    陆梓楠低着头，一边整理手边的病例，一边看他们刷屏。等到群里刷屏的速度减慢，才再次回复。

    【cv】南山：我知道了。

    发完便直接下线。

    群里的众人还没有从南山那句“我知道了”回过神来，就看到他的头像已经变成了灰色。

    【策划】糯米糍：我怎么觉得咱家头牌大人有点不同往日呢？

    【cv】沁鸢：+1~~

    【cv】小隐：+10086~~

    【编剧】默默：+身份证号~~

    众人的玩笑抛开不提，只是糯米糍那一句对方毕竟是女孩子的话倒是敲在了陆梓楠的心上。

    当初踏入这个网络圈子只是因着偶然的机遇和自己的兴趣，虽然平日里因为工作繁忙，他很少关注网络上的流言蜚语，但多少能也明白，时至今日，莫娴和“南山”这个名字牵连在一起，会对她造成怎么样的影响。

    想到这里，他忽然有点懊恼，往日里平静无波的眸底甚至多了几分烦躁来。

    陆梓楠抬头揉了揉眉心，目光扫过腕表，才发现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他摇了摇头，便站起身来利落地脱下身上的白衣，从抽屉里取出车钥匙，向外走去。

    ……

    车窗外的世界有着夏日里独有的的暑气，闷热闷热的。道路两旁是一排繁茂而挺拔的白桦树，温热的风轻轻吹过，枝叶便发出刷刷的声响，一路走过，再配合着那些不知藏身何处的知了所发出的鸣响，越发成了一场盛大的交响乐。越到正午，阳光便越发耀眼起来，透过白桦树那繁茂的枝叶，落在地上，纵然成了斑斑驳驳的影子，却也固执地炙烤着一方土地。

    陆梓楠就这样交替着走过艳阳日光，再相逢绿树蝉音，时间一长便让人无端地生出几分烦躁来。犹如一颗心都被沉溺在温水之中，越是挣扎，越是摆脱不掉那份粘腻的烦闷，越是放纵，越觉得被那份烦闷扰的人压抑。

    走着走着，他倏地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把车子停在了b大的校门外，耳边是响了很久的手机铃声。

    他怔了一怔，才不慌不忙地接起手机，“喂？”

    “楠子，你在哪儿？”苏木的声音有些低沉，也不等陆梓楠回答，便又继续说道：“我科室还有病人，之前答应了顾师兄今天去学校帮他忙的，现在我走不开，你方便的话，替我去一趟吧？”

    苏木所说的顾师兄，名叫顾峥，是苏木外公苏老门下最得意的学生之一，如今恰好是在b大医学院里做了外聘讲师。顾峥和陆梓楠也是熟识，上学时三人就常在一处，如今他替苏木过去帮忙，也是最合适不过。

    只是……

    陆梓楠摩挲着手心里的钥匙扣，想了想，才淡淡地应道：“好。”

    “行，他办公室在行政楼x座，xx层，xxx室。”苏木那边大概是真的很忙，说完这些便利落地挂断了电话，好似生怕陆梓楠抓到机会反悔似的。

    陆梓楠把手机放进西裤口袋里，不由得叹笑一声，轻轻的，好似只在胸腔里回荡一下一般。

    他烦躁了那么久的来去问题，好不容易生出一分反悔之意，却还是在这一瞬间便功亏一篑。

    可是谁又能说，这不是他心底最中意的决定呢？

    “扣扣扣。”

    陆梓楠听见声响，抬眸看去，才发现是顾峥来到了自己的车旁。

    他连忙熄火，跳下车去打招呼：“师兄，你怎么在这里？”

    顾峥点点头，无框眼镜后的眸子浅浅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他：“苏木说，你替他过来，我怕学校里人太多，我记不起来，就想着早点过来先找到你的车子。”

    话音未落，陆梓楠便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暗道自己粗心。

    顾峥有先天性的脸盲症，很难记下人的长相。陆梓楠与他也是有些日子没见过面了，他早该想到，依着顾师兄往常的惯例，怕是早已经把自己的脸忘到九霄云外里去了。

    “怪我。”陆梓楠摸了摸鼻头，笑道：“我早该想到的，只是今天一路上走神，竟然把这事也是忘得干净，还让你抽空过来接我。”

    顾峥不在意地摆摆手，又认真地看了他几眼，才笑着说：“没事，你来帮我就好。今天你嫂子单位事忙，学生又没几个人懂这些，实在也是没办法了。”说着便把手里拿着水递给陆梓楠。

    陆梓楠点点头，接过他递过来的水，痛快地喝了两口。一抬眼便看到顾峥一直聚精会神地望着远处的几个人。

    “怎么了？”他顺着顾峥的目光看过去，见是几个学生模样的人，站在校门口争吵些什么，也没放在心上。只是目光并没有急着收回，而是不由自主地落在立于不远处柳树下的身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