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罢了,薛云上又看了看这西配殿内外,“椒房宫内外之人,全数交由慎刑司。”
闻言,伏地的刘令萱大骇,呼道:“皇上明察,奴婢乃宫正司宫正刘氏。奴婢也是出于一片好心才帮周婕,周更衣,没想到周更衣却会出手杀人。和奴婢不相干啊。”
薛云上站起身来,冷哼道:“不相干?宫正掌纠察宫闱,戒令谪罪,大事奏闻。宋氏虽罪有应得,却并非周氏所能处置,你不但不劝阻打杀宫嫔,再奏报于朕,反还坐山观斗。可见也是死有余辜。”
顿了顿,薛云上又道:“宫正司宫正一职,暂由御前待诏尚宫徐氏代为掌管。”
叶胜男忙领旨谢恩。
刘令萱则面露死灰,跌坐在地。
薛云上则大步出了椒房宫。
回到玉清宫,薛云上叫了三回,叶胜男才听到薛云上在叫她。
薛云上只得揽着她坐下道:“胜男,怎么了,怎么恍恍惚惚的?”
叶胜男头轻轻靠在薛云上的肩上,两眼似在看前方,又似什么都没在看,道:“从前在宋家时,她虽还是稚子,万事无忧,却在她娘和她那好姐姐的榜样之下,早早便学会了磋磨作践我娘和我,所以那时我是既羡慕又怨恨她,恨不得她夭折。”
薛云上也不言语,轻拍着叶胜男的背,静静地听着。
叶胜男道:“如今她死了,那些对她的恨似乎也恍然隔世了,记起的也只是她小时候娇蛮无辜的样子。可若是再来一回,我还是会再背地里诱引她和周瑛对付上的。皇上,我是不是已经坏透了?”
薛云上捧起叶胜男的脸,道:“我要是你,只怕会更甚,我岂不是更坏。也好,咱们两个坏蛋凑作一对,正好了。”
叶胜男娇嗔着轻捶了薛云上一下,还要再说什么就被薛云上以吻封缄了。
而在尚服局里,杜惠儿正在坐立不安地同杜婉儿说话,“今日可是不少人瞧见咱们姐妹过去了的。刘令萱都进去了,只怕慎刑司迟早也要查问出来还有咱们姐妹的干系。早知道,就不该管这事儿,一看那徐依怙的出手便是个狠辣的,那里用得着咱们姊妹参和的。”
杜婉儿端着一个已经凉透了的茶盏,直出神。
杜惠儿正心神不宁,见杜婉儿竟在出神,便唤道:“姐,快回神了,如今该怎么才好?”
杜婉儿这才幽幽回过神来,道:“你烦躁也无用,是祸躲不过。只是都这时候,你当慎刑司还有什么是没问出来的,只怕咱们姐妹的早败露了。你不奇怪,慎刑司怎么这会子还不来拿了咱们的?”
杜惠儿一怔,也冷静了下来,忖度了好半天才道:“姐,你是说有人在保我们?”
杜婉儿放下手中的茶盏道:“只怕是了。”
杜惠儿又道:“可会是谁?”
杜婉儿看向妹妹道:“你觉得是谁?”
杜惠儿迟疑道:“难不成是谭有信?”
杜婉儿笑道:“他如今虽是御前总管,可要算起来只怕他的话还不如徐依怙的。”
杜惠儿道:“那又会是谁?”
杜婉儿道:“这宫里除了皇上,还有谁能这般明目张胆地护住一个人?”
“皇上?”杜惠儿大惊,“可只怕皇上两咱们是谁都不知道吧。”
杜婉儿揉了揉眉心,道:“所以咱们姐妹要拜会下那位徐尚宫了。”
杜惠儿百思不得其解道:“为什么是她,不是谭有信师徒?谭有信师徒和咱们还有些交情,那位尚宫,咱们可是半点交情都没有的。”
杜婉儿仰头靠在椅背上,答非所问道:“你觉没觉得皇上是在给她集权。先是尚宫局,接着宫正司。听闻内务府也是以她为马首是瞻。这般一来哪怕皇上立后,这后宫之主,也不过是空有名头了。”
杜惠儿细细忖度,“皇上如此器重于她,的确是有些太过了。”
当杜家姐妹让谭有信引见时,就是杜婉儿也没想到会这般的容易。
只是在她们姊妹见到叶胜男时,叶胜男正处理宫务,杜家姊妹也不敢打扰。
杜婉儿正想借这机会打量叶胜男,就见叶胜男忽然将笔从右手交给了左手,然后签下大名再该上尚宫局大印。
杜惠儿一时没留心,便只瞧见自家姐姐倏然惊骇的样子了。
郑国公府里,这时已经接到宋依燕死,周瑛被贬的消息了。
世子夫人戚氏求告着让郑国公和世子去救周瑛。
然,郑国公和世子正被禁足不能擅出,只得让薛云儿回襄王府去找太妃商议了。
太妃知道后,对薛云上道:“就瑛姐儿这性子,我早看她不合适了,只是你太公公、公公和婆婆都看重得很她,我便也无可,无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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