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叶胜男将小喜子打发走后,便给薛云上回话去了。
彼时,薛云上正将最后一本奏折批罢,见叶胜男回来便道:“夫人来,给我揉揉肩都僵了。”
叶胜男过去故意一下子劲儿大了。
薛云上龇牙咧嘴的,“夫人轻点儿,这个可是龙肩。”
叶胜男一时忍俊不住,道:“你就作吧。我一时半会没在眼前,你就再不管不顾了。折子是看不完的,你身子才要紧。”
薛云上伸手覆上叶胜男放他肩上的手,道:“我这不是想腾出空来,到大相寺去看看你娘的。”
叶胜男手上就是一顿,好半天才道:“皇上不是说等到明年二月二,御驾亲耕之时,再去的?”
薛云上道:“那还有三个月,太久了。”
叶胜男道:“这么些年,我都熬过来了,也不急在这三个月了。”
薛云上掂掇了片刻后道:“也罢,我还没想出个什么由头,给你娘修修坟的。”
叶胜男轻“嗯”了一声,又道:“怡亲王妃刚走了。先时和太皇太后正是为了坊间流传关于怡亲王的判词,后头她们把人都撵了出来,便知道都说了什么。”
薛云上起身牵着叶胜男的手往内殿走去,“外祖父和王叔都自顾不暇,我正好动一动那几人。”
当夜,太皇太后辗转反侧,每每想起怡亲王妃的话,都让她不得安生。
听着外头的更鼓声,直到天明,太皇太后只得起身掀开帐子。
符尚宫忙上前给太皇太后披衣,“太皇太后时候还早着呢。”
太皇太后问道:“什么时辰了?”
符尚宫看了看时辰钟,道:“才卯时初。”
太皇太后又问:“今儿可是大朝会?”
符尚宫道:“正是。皇上已经上朝去了。”
太皇太后忖度了须臾道:“也罢,既已起来了,就伺候哀家更衣吧。也有好些日子,没去瞧过康哥儿了。”
符尚宫闻言就是一怔。
太皇太后有多不喜皇长子那病秧子的,没人比符尚宫更清楚的了。
这会子太皇太后却忽然提起皇长子来,如何不让符尚宫觉得奇怪的。
只是符尚宫不敢多问,只赶紧命人进来伺候太皇太后洗漱梳妆。
当太皇太后轿辇到雏鸾宫时,太医正候给康哥儿请脉,却因康哥儿未起身,只得在外候着。
而听闻太皇太后驾临,常安家的忙率雏鸾宫上下迎接。
太皇太后看着地上的人来,居高临下道:“你们殿下还未起?”
常安家的战战兢兢地回禀道:“启禀太皇太后,只因殿下半夜又发起热来,今早才好些,所以皇上让殿下今日不必早起请安。”
就在常安家的以为太皇太后听了回不悦,没想太皇太后只说了句,“可怜见的,哀家来看看他了。”
进了正殿,果然里头灯火晦暗,帘幔重重垂落。
常安家的亲手掀帘幔,请太皇太后入内。
就见重重帘幔子内,一张小小的檀木福寿拔步床。
太皇太后抬手挑起帐子,就见一个孩子面上微红,正好睡在里头,“你们可要看好时辰,别看他好睡不敢惊动,就耽误了他吃药。”
常安家的忙答应“是”。
太皇太后又道:“小小年纪便落下这样的病根,如何得了。依哀家所说,还要给他请道长命锁才好。回头就将康哥儿的生辰八字送哀家宫里去,哀家要亲自给康哥儿请道长命锁。”
常安家的迟疑片刻后道:“殿下的生辰八字奴婢不知,但当日殿下外祖家倒是给殿下请过一道长命锁的。”
闻言,太皇太后的脸上自然是不好看的,常安家的忙跪下又道:“自然是的,谁请的长命锁都不及太皇太后所请的,镇压得住殿下的福分。还请太皇太后怜惜殿下,请来长命锁。”
太皇太后的面上这才微霁。
常安家的也不敢多留,只说康哥儿也要吃药了,便出去端药了。
留下太皇太后和符尚宫。
太皇太后坐在床沿,伸手就去要去摘出康哥儿脖子上的长命锁。
只是一来灯火昏暗,太皇太后老眼昏花的,半天也摘不下来。
一时不耐烦,太皇太后便拉扯起长命锁的链子来,一道几不可见的细线就缠上了康哥儿的脖子。
也不知是康哥儿实在是好睡了,还是汤药中安神功效太过,被这么勒着,康哥儿竟然也半点动静也没有。
太皇太后便越扯越使劲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放心康哥儿不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