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赵庚又领着几人叩首谢恩。
虽说此间不时有赵庚从中搅和,但能成熙皇子的幕僚心腹的,又岂会都是些没见识的。
其中就以一个最是擅长玉石的,叫霍胥的人就起了疑心。
霍胥家中便是做玉石生意的,所以不少玉石的原石他都是见过的,从小耳濡目染之下,便也得了八|九分的家学渊源。
乍一看那天龙石原石时,霍胥并未看出什么,只是再看那原石头的表皮似有相互矛盾之处,他才起了疑心,且越看越觉着这应是老手做出来的赝品。
但看熙皇子如此欢喜,霍胥又不好明白说出来扫兴,心中一转便道:“殿下,此等珍宝殿下还需今早开解出来,收藏好才保险。”
熙皇子没有不答应的,道:“正是这话了。只是那些个匠人我是信不过的。霍先生家里可是玉石世家,此番还要先生亲自出手才好。”
霍胥也正有此意,自然也不推迟,脱了外氅就绕着天龙原石来回走了几圈,又用朱笔在上画了几道,才对熙皇子道:“草民要从这几处解起。”
熙皇子大概看了下,是不会伤到玉石的便点头让霍胥动手了。
霍胥接过一旁的锯子来,便动起手来。
这天龙石原是不算大,又有霍胥的故意为之,所以在原石被锯得一半后,越是接近玉石众人所听到的声音便和先头的有所不同,仿若那石头中心就像是空的一般。
一时间,就是熙皇子也觉不好,心中一时忐忑,便让其余人也帮着霍胥一块拉锯。
只是不待全部锯开,原石的一面就自个掉了下来,那隐藏的天龙石另一面自然而然的就露了出来。
再看那天龙石,自然是并未受损,只是那掉下的原石中间,原来包裹着玉石的地方,竟然隐约可见轻薄的胶状物覆在上。
霍胥看了看,便取过烛台来往那胶状物处烤了烤。
少时,几人便见那些个胶状物化就开了。
霍胥伸指去抹了些出来,又闻了闻,道:“果然如此。”
熙皇子脸上早变了颜色,厉声道:“到底如何了?”
霍胥便拿起那个掉下来的原石,指着上头的条纹和松花,才要说是如何矛盾之处。
熙皇子却不耐烦听,“你只说这到底是真是假?”
霍胥舔了舔嘴,道:“这只怕是个老手仿的。”
闻言,熙皇子当下就将手里的茶盅给摔了个粉碎。
大发了一通雷霆,直说要问罪云南一干人等,罢了熙皇子这才暗室里出来。
皇子府长史已经在前头与宋志来虚以委蛇了半日,再拖延不下去,只得过来再请熙皇子。
是故,等宋志来见到熙皇子时,见到的便是他的满面怒容。
宋志来自然是敢怒不敢言的,颁了旨便告辞回宫去,准备不着痕迹的就告上熙皇子一状。
熙皇子这般,若是往常他的幕僚心腹还会周全两句,只是熙皇子正盛怒中,谁也不敢触这霉头,便都低头不语。
凭熙皇子端坐在上,越想越气,一抬手就将皇帝赏下的锦盒给扫落在地。
锦盒被摔坏,里头的东西立时就显露了出来。
原来是块玉佩,一块看似雕工并不精湛的双龙玉佩。
与赵庚等人难见龙颜的不同,熙皇子可是从小便在皇帝身边长大的,所以皇帝身上的物件,他没有不知道的。
其中就以这块双龙玉佩,熙皇子听来的传说最多,所以见到这玉佩,喜欢脱口而出,“父皇的天龙玉佩。”
赵庚等人自然也听熙皇子说过,皇帝亦有天龙石的事儿,这会子听说这玉佩这正是那天龙玉佩,一时间是又惊,又喜。
霍胥头一个道:“只怕天龙石的事儿,皇上已明察秋毫。”
闻言,熙皇子只觉心头就是一顿。
霍胥接着又笑道:“与方才的赝品不同,这可是真天龙石,但皇上却还是把它给了殿下。可见皇上对殿下的苦心,和用意。”
熙皇子顿时又是一喜,“你是说,父皇这是在告诉我,我才是……才是……承继丕基得不二人选?”
赵庚一旁听了半晌,也看了半晌,心内冷笑的一声,面上却十分郑重道:“如此也说得通。但依草民所见,这是皇上对殿下的警告。”
熙皇子又是心头一凝,惊惶再度不禁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