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番外

那就主动杀死她们！

    她不是弱者，更不是可以任人凌虐的羔羊！

    这就是她枯坐一夜，想明白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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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凌又累又乏，便歇了午觉，她像是陷入了一团柔软的白云中，宁凌在这一团温暖中沉沦，难以忘怀。不知道过了多久，有轻轻地哭泣声传来，宁凌被吵得睡不着，不要哭了！她在脑中大喊。

    但是哭声依旧在继续。

    不要哭了！

    使了力气喊出这一声，宁凌终于清醒了过来。

    她看着床边伏趴了一个小小的身影，便哭边含着自己的名字，“小姐，你倒是醒醒啊……”

    正是她的贴身宫女珊儿。她缓了缓神，艰难地抬起手来，拍了拍珊儿的肩膀，“不哭了，本宫醒了。”

    珊儿的身子僵了僵，像是不可置信般，抬起头来看向宁凌，“娘娘你可算是醒了，呜呜呜呜呜……”

    她哭的不可自拔，宁凌的心不知道为何，也酸楚起来。“我就是睡了一觉，你为何这么哭泣？”

    她明明就是睡了一觉，珊儿的这个表情……

    “主子，你刚才的样子像是死了一样！”珊儿恐惧地道，“刚才我都摸不到呼吸！”

    摸不到呼吸？

    宁凌一愣，复又一笑，她低声对着珊儿道，“我中午只用了一点饭，你去查查吃食，用的香也查一查。我担心……有人对我用毒了。”

    珊儿的瞳孔骤然放大，她咬了咬唇，轻声道，“主子是说……奴婢懂了，主子尽管放心。”

    当初宁凌中了蛊的事儿，只有几个人知晓。自从宁凌蛊毒除了之后，便百毒不侵，寻常的毒药无法奈何宁凌。这次宁凌的昏迷，很有可能便是有人下了毒手。她在发现宁凌昏迷不醒的时候便有了这个猜测，这才将所有的宫人都赶了出去，只留下她自己照顾皇后娘娘。

    所幸，皇后娘娘醒了过来。

    宁凌交代完毕，环视了一眼大殿，殿内只有两人，不由地眸光一凝，“其他人呢？”

    珊儿的脸上显出几分愤愤之色，“丽妃娘娘下了旨意，凤鸾宫宫人太过多，将所有的宫人都撤走，奴婢不愿意，娘娘毕竟还是皇后娘娘，怎么能失了排场？虽然丽妃没得逞，可是这些人早就惫懒了！他们不知道上哪里偷懒去了！”

    宁凌冷哼一声，她倒是要看看，是谁给了这几个狗奴才了胆儿。

    “佩璎！”珊儿在宁凌身后垫了一个大迎枕，宁凌缓了缓神，这才缓声道，“佩璎！”

    声音在空阔的大殿内传去，清晰无比。却并没有人回话。珊儿轻哼一声道，“他们几个，早就偷懒去了。主子不是早就已经使唤不动他们么，宫里伺候的十八个宫女，俱都被各宫以各种名义要走了。”

    “剩下的，也是服侍本宫的宫人。”宁凌冷哼一声，她唤道，“大宝！”

    这是剩下的四个人中的一个太监，大宝体格彪悍，为人比较耿直些，是唯一剩下的对宁凌忠心的太监。

    “奴才在。”大宝从殿外绕出，恭恭敬敬地对着苏醒行了礼。

    “剩下的人呢？”宁凌冷笑一声，“本宫还没有死呢！就使唤不动了？这是将本宫置于何地？”她话语涔涔，带着彻骨的冷意。

    “皇后娘娘的意思是？”大宝抬首看向宁凌，一双眼睛里满是探寻。皇后娘娘已经沉寂了太久了，他已经习惯了软弱哭泣的她，如今的模样，让他觉着有些陌生。可是一股隐隐的热血在沸腾，想让她说出来些什么。

    “本宫的意思还不清楚吗？”宁凌的眸色转冷，一张绝艳的脸上带着些清浅的笑意，愈发衬得她肌肤胜雪，容颜绝美。

    大宝微微颔首，“奴才知道了，皇后娘娘稍等。”说罢，他转身而去。过了须臾，他与另外三人出现在了殿内。

    出现的两个宫女与一个太监俱都带着满脸的不耐烦，走路也松松垮垮，毫无礼节可言。

    抬眼看了眼宁凌，几个人的眼神微不可见的对视了一下，随即道，“给皇后娘娘请安。”

    死一般的寂静。皇后娘娘并没有让他们起身。空气中的温度似乎冷了下来，佩璎和溪婉对视一眼，眼中俱都是轻蔑。随即自顾自地站起身来，笑道，“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以往不是从不使唤奴婢的吗？今日是？”

    带着疑惑的尾音还为消散，宁凌一声厉喝，“都跪下！本宫让你们起来了吗？”

    声音让几人身子一颤，想到要给皇后娘娘下跪，这个连皇上都不要了的女人，不由地有些屈辱。行动间自然带了些滞缓。

    宁凌微微扬眉，“你们这些狗奴才，好大的狗胆儿！连本皇后都无法使唤你们了吗？”

    这话一出，众人心头俱都一惊。皇后向来软弱，如今是要拿她们开刀了？可是皇后难道不知道她们的后台是丽妃吗？她怎么敢得罪丽妃？

    这般想着，几人还是迟疑着跪了下来。毕竟，皇后还是名义上的主子。

    “大宝，这几人对本宫不敬，”宁凌终于缓缓展颜，“每人打二十大板！”

    像是夏日的惊雷，跪在宁凌面前的几人猛然看向宁凌，像是要将她脸上看出一朵花来，甚至连反驳都吐不出来声音。

    这是她们认识的皇后娘娘吗？竟然要赐板子？

    “皇后娘娘饶命！”溪婉最先反应过来，忙不迭叩首道，“皇后娘娘饶命！奴婢们只是惫懒些，绝非有意怠慢……”

    宁凌淡淡地朝着大宝一瞥，大宝收到目光，微微颔首。

    “打！”宁凌淡淡唤了一句。

    珊儿与小鱼儿在廊下看着大宝杖责宫人，一下一下的沉闷之响，让她觉着心中的郁结稍稍缓解了些。

    这些狗奴才，就该好好教训一下！

    赵瑾仗着自己身子小，凑到前面看热闹。他怎么不知道，凌厉起来的宁凌，竟然这么有气势！

    这样的宁凌，跟以往小白兔一样的宁凌，可是完全两种风格！

    “皇后娘娘，我是丽妃娘娘的人，你怎么……啊！”一下一下的打板子，佩璎痛呼一声，咬牙继续道，“你怎么敢这么……”

    “这么什么？”宁凌轻轻一笑，眼角眉梢俱都是蔑视之意，“你们都给本宫记得，以往是本宫懒得管你们，所以让你们惫懒蔑视，如今可不是以往了！你们都给本宫记住，本宫是皇后！”

    她话语说道最后，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尾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幽幽传去，显出无比的气势。

    这话，不单是对这几个奴才说的，更是要传给她们的主子，传给整个后宫，她宁凌，是皇后！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随意欺凌的！

    她再也不是原来的皇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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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容颜殿里，宫娥俱都肃容躬立。

    “废物！”丽妃怒不可遏，一向温柔淡泊的脸上显出狰狞的怒意。

    一个宫女捂着脸跪在地上，“主子息怒！是奴婢不好，选的安插的人太过于愚蠢！主子息怒！”

    “这让我如何息怒！”丽妃曾经被皇上赞过的嗓子吐出来最恶毒的话语，“这个贱人！她不但抢了我的皇后之位，如今连我的脸面都要撕扯！我要她不得好死！”

    宫女的眼神动了动，转而嗤笑道，“主子，皇后娘娘一点面子也不给您，佩璎已经说了她是您的人，即使皇后娘娘再不满意您安插眼线，可是不能一点面子也不给吧？这是摆明了不将您放在眼里啊！”

    “废物！”丽妃一巴掌拍在了八仙桌上，“莲雾，她当时说了些什么，你都给我细细说来！”

    “是！”莲雾面上微微显出几分喜色，这才轻缓地将宁凌当时的话语说了出来。

    她的话语无比的清晰，将宁凌当时的轻蔑语气描述地活灵活现，丽妃的脸色愈加的发黑，终于忍不住将八仙桌上的茶盏拂在地上。

    一地碎片。

    “这个贱人！！”丽妃贱人贱人地喊着，将宁凌的名字在唇齿边狠狠咀嚼，恨不得吃了她。

    “主子息怒！”莲雾忙不迭地唤道。“眼下咱们不能吃暗亏，还是要好生计较的好。”

    “那是自然。”丽妃轻哼一声，脸上显出一分狰狞之色，“本宫是皇上的宠妃，皇上迟早要立本宫为皇后娘娘！宁凌，你等着吧！你会来求我！像是我之前巴结你一样来求我！”

    她神色莫名地出现了一丝诡异。

    宁凌，你这下，永远也翻不了身了。

    那个护着你，爱着你的皇上，早就已经死了。

    -

    乾清宫。

    皇上刚刚沐浴完毕，只着一身里衣，斜斜地倚在榻上。修长白皙的手指微微执着一本古书，安静地翻开着。

    此时的他长长的睫羽微垂，敛去了满眼的心思，显得无比的温润。

    御前总管大太监盛通正躬身而立，细声细语地为皇上讲述今日在凤鸾殿发生的一切。

    皇上翻着书页的修长手指微微一顿，一声嗤笑，“你说皇后娘娘气势凌然的宣称自己是皇后？还惩戒了怠慢她的宫人？”

    “是，”盛通恭敬地躬身道，“俱都打了二十大板，听说当时宫人求饶有之，谩骂有之，皇后娘娘无动于衷。”

    他低着头，皇上看不到他眸中的惊疑。

    盛通是最了解皇上的人，皇上最近的所作所为完全超过了他的想象。

    若不是自己一直跟着赵瑾，怕是连他也怀疑赵瑾被人掉了包。

    一声低低的轻笑，皇上随手将古书搁置在一旁，“朕的皇后娘娘这是在跟谁宣战呢？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众人，她是一个有威势的人？”他微微抬起眼睛，他眸底的暴戾终于喷涌，“今日里就亮出来她的利爪了？这是……在跟朕宣战吗？朕爱的是，是丽妃娘娘！”

    “……”盛通听着皇上的话语，自然不敢接话，只将身子弓地更低些。

    “贱妇！”他低低地咒骂一声，“若不是有了这个皇后，丽妃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妃嫔！”

    盛通垂头不语，他心头莫名涌上一股慌乱。皇上……似乎真的变了……

    ……

    （番外二完，故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