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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珮低声吼他一句,捉住阎素素的手腕头也不回的去取车离开。
“啧啧……”
方亦然冷笑摇头,心里却琢磨着贺子安会不会去外地的医院复查。
少顷,他等来某品牌的策划,表面上眉开眼笑实则不断肉疼的去了公共餐区。
单子能不能谈成都是两说的事,吃顿饭都要透支信用卡,这日子真是难过……
夜色渐深,窗外的天幕红彤彤一片,远处高楼顶上的大片广告,一闪一闪亮着迷人的光。
贺子安落寞的窗边站了一阵,脑袋空空的躺回病床。
贺子鸣放下手里的电脑,关心的挪动椅子坐过去,用手语比划:“要不转院去上海治疗吧,那边的技术和设备都比新港要好,这样一来你能继续和舒珮在一起的几率也大些。”
贺子安目光空洞的望过去,迟疑抬起手回道:“已经不可能在一起了,如果我没办法从手术台上下来,记得替我转告她,谢谢她曾爱过我。”
“不会的!”
贺子鸣急得吼了一声,激动比划手语:“明天我马上去办理手续,就算踏遍全球,也要把你治好。”
贺子安神色动容,手上比划的速度明显放慢:“不值得……”
贺子鸣喉咙里发出嘶哑低吼,俊脸阴沉沉的,气势骇人:“我已经说了很多次,病情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
话音落地,只见贺子安苦涩的笑了下,动作迟钝的平躺好,缓缓瞌上眼皮。
耳道恶性肿瘤晚期,可见扩散。
清清楚楚的诊断说明,心底纵有再强烈的求生意愿,也抵不过万一之一的成活可能。
如果早几个月得知这个结果,他宁愿继续在暗处默默爱着舒珮,而不是临时用蹩脚的谎言,将她伤得体无完肤……
清晨,丝丝金色暖阳,透过深蓝色窗帘的缝隙,悄悄溜进卧室,影影绰绰的照在木质地板上。
方亦然舒服惬意的伸了个懒腰,起床梳洗。
三个月过去,工作的事依旧悬而未决,但心态较之前已经平和许多。
刮净胡子,目光自恋的在镜中流连片刻,转身出了浴室。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老祖宗的话果真直白又现实。
施施然将车开到广场外围的停车线里,他熄了火,又照了照镜子,容光焕发的下车走向跳广场舞的人群。
烂大街的口水歌节奏吵闹,歌词白痴又肉麻。
方亦然鄙夷的撇撇嘴,趁着中场休息时走到郭月瑶身边,讨好的恭维:“郭阿姨,您的舞跳得真好。”
郭月瑶擦擦脸上的汗水,懒洋洋望过去,皮笑肉不笑的“嗯”
了一声。
方亦然不以为意,体贴拧开矿泉水递了过去:“想请郭阿姨去喝个早茶,不知您方便不方便。”
郭月瑶嗤笑,视线掠过他手里的矿泉水,偏头拿起自己的保温杯拧开,干脆直接的拒绝:“不要以为帮我找到贺子安的家人,我就感激你。
也别以为献殷勤我就会心软,你那点伎俩在我眼里还不够看。”
说罢起身招呼一起跳舞的姐妹,有说有笑的走了。
方亦然灰头土脸的站在原地,正好手机里有电话进来,恨恨滑开接听键:“您好。”
“小方,是我。”
这头马荣茂清了清嗓子,笑说:“有个事想麻烦你,我爱人最近又神神叨叨的说自己怀孕了,你能不能帮我再请一下上次的那位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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