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进去,只见他紧闭着双眼,歪着脑袋清清浅浅地睡着。
说着说着,得不到回应的凌惜也开始泄气了,无奈地闭上了嘴巴,将写好的药方压在那人睡觉的枕头上。
任由她怎么玩弄枕头,那人竟是没什么反应,凌惜看着他两颊渐渐浮起不自然的红晕时,霎时怔住了。
他……怎么了?
伸手往他的额头一探,温度竟是吓人的烫,凌惜急忙缩回了手,“糟糕!”
一定是伤口感染了,所以才导致高烧,现今最主要的是退烧!
凌惜急忙在脑中搜索着各类方子,可现今屋里并没有什么药物,而且她一个弱小女子,怎么可能潜得进去药阁偷得着药?
顾不上其他,凌惜只得先给他冷敷一下,缓解身体的热度,随后急忙去院子的大水缸舀了一盆冷水,用湿冷毛巾放在他的额上,手腕和小腿上,试图用这样的方法降低体温。
捣弄了好一会儿,体温确实降低了不少,但仍有一些温度,若是配上其他药物的辅助,一定会好的更快,可现今她手头里什么东西都没有,这使她为难了。
突然想起以前一个十分古老的偏方,至于有没有疗效她也不知道,而那法子是在一本书里看到的,说是用三菱针刺耳尖,挤出四五滴血,十分钟之后便能见到疗效。
如今的她也只能先试试了,可是巡查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有什么针,连个缝衣针都没有,不禁有些气馁。
突然瞥见旁边柜子上那一堆古董花瓶,凌惜灵机一动,抓起一个花瓶往地上一甩,碎片霎时溅了一地,凌惜执起比较尖锐的一片,用烛火烤一小会儿,当做是简便的消毒。
随后将碎片当做是针,凌惜把握好力度,刺了一下那人的耳尖,挤出几滴鲜血之后,便在一旁慢慢地等候着。
差不多过了十分钟,凌惜小心翼翼地检查那人的体温,发现温度确实是降低了不少,已经接近正常温度了,不知是托了那个偏方福,还是他体质好,总之高烧退了下去。
凌惜霎时松了一口气,见那人依旧是闭眼歇息,脸色好了不少,这才稍微放心。然而往窗外看了一眼天色,竟是黯淡了不少,这才想起她偷偷跑出来已经好久了,若是再不回去,准会被怀疑。
顾不得其他,凌惜急急忙忙地往自己的厢房走去,希望不要引起他人的怀疑。
幸亏奶娘和夏丽她们去了别的厅堂听僧侣们诵经,所以当凌惜行色匆匆地赶回来时,并没有被人发现,正要松口气时,却听门外传来静元的声音:“小施主,请随贫僧前去斋堂。”
凌惜这才意识到原来已经到了晚饭时间,幸亏自己脚步快,否则还真的会被发现了。
拉开房门,便看到静元旁边还站着一个稍微年长的和尚,凌惜认得他,那是寺里的清宁师叔。
只是他来这里做什么?
“小施主。”清宁师叔的声音略微低沉,令凌惜的心蓦地一沉。
这个声音……为何这么熟悉?
凌惜急忙应声:“不知有何指教?”
清宁冷哼一声,“指教?那可算不上指教,只是方才贫僧见小施主游荡于寺院内,不知道小施主这是干什么去?”
凌惜心下一紧,没想到自己的举动还是被人看见,更要命的是,居然是被这个“清宁师叔”所见!
“方才屋里没茶水了,我打算去叫人来送水,没想到迷了路。”凌惜傻呵呵地干笑,对于眼前这个清宁师叔,她从不敢怠慢,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清宁师叔的声音很熟悉,可愣是想不起来。
有些事,你硬是想要想起,可偏偏不随人意。
“噢?原是这样?实在是抱歉,是寺里的弟子们怠慢了。”清宁勾起嘴角清清浅浅的微笑,不知道为什么,凌惜看着他的笑容心里有些发毛。
“哪里哪里,是我没有事先说明。”凌惜的精神有些恍惚,更多的注意力全然放在清宁师叔的声音上。
“既是如此,不妨先去斋堂吧,方丈已在等候。”清宁师叔未等有所回应,便径自朝着前方走去,话语里虽然有几分恭敬,而举动却尽是懈怠。
凌惜对于清宁的行为并没有感到不满,反而望着他的背影感到甚是惊讶,脑海中兀自浮现出昨晚看到的一幕,登时全身僵硬。
清宁师叔……为什么让她总感觉是昨晚的那个色和尚?!
凌惜也知晓自己这个想法甚是荒唐,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事实就是如此。
稍微平定了一下心情,凌惜恢复起往常的神色,跟着清宁和静元他们前去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