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累了,不知可否告辞?”蝶恋舞说是征询对方的同意,却是已经打了个哈欠。
细细的胳膊在粉红的衣袖里,轻轻伸了个不咸不淡的懒腰,留下万种风情。让沈空眠再度魂飞。
“当然,当然。姑娘,请——”身为一县之首的年轻俊才,此刻竟有些结巴。
蝶恋舞也不推辞,只盈盈一笑,便顺着沈空眠所指方向,施施然走进了粉红轻纱帷帐,并如兰吐气地丢下一句:“小怜,送客。”
从添香阁出来,沈空眠还有些痴痴,怔怔站在那里,望着添香阁的最高层上,那间专属于沧澜花魁的卧室。
“沈兄?”
沈空眠回头:是罗韵才。
“罗兄?”
“你……”罗韵才望了望前面的添香阁,再看了看身旁的男子,有些吃惊,“你又来了?”
沈空眠不答,算是默认。
“沈兄,有句话,愚弟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罗韵才沉吟良久,终于深吸一口气,叹,“沈兄初涉烟花地,可能并不明白,自古青楼女子之欢爱,只可醉观,不可当真。她们的柔情与温言软语,都是看在银子份上的逢场作戏……”
“住口!”沈空眠喝断,脸因激动而涨红,“你怎可如此说她?她……她跟其他青楼女子不一样!不要用你世俗龌龊的思想去想她!”
“有什么不一样?”罗韵才没想到向来温文尔雅的沈空眠会为一个青楼女子这么说自己,愕然片刻,也恼怒,“她再怎么,不还是一个ji女?装来装去也不过是为了钱而已!”
“你……”沈空眠气结,拂袖,“她根本卖艺不卖身!”
“笑话!她有什么艺?谁看中她的艺?去那里的男人哪个不是冲着她的美貌!”罗韵才冷笑,“卖艺不卖身的噱头,也就骗骗你们这些刚涉足烟花场不久的人,身子早不知让有钱有权的人给睡过多少回了!”
“你住口!”
“我说的是事实!这种青楼花魁自抬身价的伎俩,我们早就习以为常了,只是我们都心知肚明,却不想你当了真……”
“够了!”沈空眠转身,拂袖而去。
“我说的是事实!烟花之地,偶尔取个乐可以,要较真你就是傻子!”罗韵才对着径直远去的背影,喊,“嫂夫人对你一往情深,可别拿错了主意,毁了自个儿!”
而那抹青衫背影,已经消失在巷道的转角。
“相公,你回来了。”
苏眉开门,绽开如雪后初晴的微笑,眯了眼睛。嘴里,还含着一串糖葫芦。
沈空眠皱眉,瞥了瞥苏眉的腰身,想起蝶恋舞那盈盈一握的纤腰,莫名叹了口气,不再看妻子,径直走进里间。
“今晚吃青椒炒韭菜,和一个番茄蛋花汤。”苏眉笑眯眯报告,“一绿一红,很好看呢。”
说话间,她已抬手将桌上罩着饭菜的厚木盖拿了起来。热热的水蒸气散开,饭菜的香气溢出来。
“我怕你回来饭菜冷了,就罩着。还好你回来得比我预计的没有晚很多,不然即便是罩着,只怕也凉了……”
“好了。”沈空眠有些不耐烦听妻子的唠叨,打断。
苏眉望着他,眨巴着眼睛,眼里,有种莫名的情愫……这眼神,让沈空眠莫名心里一疼,竟浮起一丝愧意。
“好了,吃饭吧。”他坐到桌前,又多加了一句解释,“我累了。”
“哦。”苏眉眯起眼睛,微笑着答应,然后开始摆碗盛饭忙开了。
一顿饭时间不是很长,也没有人说话,就那样悄无声息地吃完了。
沈空眠转身,直接去了卧室。
苏眉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却终究什么都没说。叹了口气,她抱着残脏的碟碗去了厨房。
伴随着水声,她的泪才落了下来。
抽抽泣泣,在稀里哗啦的水声里,早已听不真切。
也不知哭了多久,她终于深吸一口气,拍拍脸上的泪水,咧出一个微笑。洗完手中的碗筷,摸出一串糖葫芦,轻轻舔了一口,抿了抿唇,甜丝丝的感觉漫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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