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寝居中,甜暖的熏香缓缓散发着浅淡的香味,少女在床榻上睡得正沉。
而那床榻的两边,两个男人各据一方地势,视线胶着间,火花再度在空气里炸开,烧得那视线对碰的地方,似乎都是噼里啪啦的响。
须臾,白言率先开口,打破了室内的沉寂。
“你确定?”
他话问得有些没头没尾,但墨澜却是明白,他这是在问他是否已经确定了苍吟月的身份。
墨澜默了一默,方才郑重颔首。
经了刚才那一番波折,他完全可以肯定,这越宫主,的确就是苍吟月无疑。
同时,他也明白,白言的问话,也是在问他,是否确定要与苍吟月有所纠葛,或者说是否确定,日后要将苍吟月娶进他玄墨教墨家的门。
得到了答案,白言沉默半晌后,方才一拂袖,离开了苍吟月的寝居。
“既然你确定,那我……便帮你一把。”
这两个人……
白言能看得出来,墨澜是真心喜欢苍吟月,而苍吟月对墨澜也是有着模糊不清的好感。
所以,既然他们两人彼此都是这般,他还有什么好放不下的?正如苍吟月先前所说,如果她喜欢他,那这么多年的陪伴之下,她早就喜欢了,可事实证明,她没有喜欢上多年相处的他,反而喜欢上了墨澜。
他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
也正因如此,他愿意不去争取那身心已经有着一半是属于墨澜的人,转而是准备帮一帮墨澜。
毕竟,他与苍吟月相处多年,可谓是青梅竹马,苍吟月什么性子,他是再清楚不过的。只要苍吟月一日没有确定下来她自己的心思,那墨澜就一日备受折磨。
他帮墨澜,或许也算是惺惺相惜吧——
所有沉浸在情感之中的人,在定下了关系之前,不都是饱受煎熬的么?
或者也能看做是他在为苍吟月铺好路吧,半个月后的前朝皇陵之旅,恰好便是一个极好的时机。
目送着那白衣男子的离去,墨澜的神情渐渐变得复杂了起来。他转头,垂眸,看向床榻上沉睡着的少女。
在那种奇蛊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消失之后,已经恢复了真容的她,面容极为的美丽,那种独属于她的冷清高贵,无不是在她的身上体现的越发淋漓尽致。
现在的她,清冷却又妖娆,真真是艳丽得不可方物,与原先那个明明锋芒毕露,却又要死命压抑着的少女,全然的不同。
这是他的人。
他突然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极轻柔的抚上少女的面容。
触手温热,软滑香腻。
只是苍吟月似乎是真的被那寒意给折腾的累了,墨澜这般的抚摸,居然都没让她有着丝毫的清醒,仍然是沉睡着,眉宇间尽是疲累。
他看着,手指移了过去,一点点的抚开那柳眉间的皱褶。
这世间,也只有她,才能让他这么个霸道随性的男人,做到此番退让和柔软吧。
睡梦之中,苍吟月似乎听到有谁在耳畔极轻声的喃喃。
“我不会逼你,我会让你一点点的看清我对你的心意……”
“我会等你。”
……
苍吟月这次消耗的不少,足足睡到了大半夜,方才醒过来。
桌上放的有食盒,她洗了把脸后,将食盒打开来,里面盛放着的都是温热的饭菜,她简单的吃了点,便是没了胃口。
寝居的窗户是打开着的,她向外面一看,圆月冷冷,漆黑的天上没有一颗星子,却是无端端的让人仅仅只这么看着,就能感到一种极为辽远的深邃之感。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那个人带给她的一样,那个人的那双眼睛,永远都是深邃的,却压抑着的满是足以燎原的炽热火焰。
她莫名的心中一跳,这个时候,她想他干什么?
现在又不是春天,她又没发春。
苍吟月暗暗唾弃了自己一把,然后就顺着那打开的窗户,手一撑,便是从窗口跃了出去,而后脚尖一点,便是施展轻功来到了自己寝居的楼顶上。
在屋檐上站定后,她还没来得及在楼顶上寻个地方,好坐下来附庸风雅的赏赏月,只抬头扫了一眼楼顶,就差点被吓得摔下去。
楼顶上已经有人了。
而且那人,还是目前她不想,或者说是不太敢面对的人。
苍吟月站在檐角上开始纠结。
先前她体内被寒意给侵袭的时候,虽然那段时间里神智很模糊,脑子里的印象也不是太清晰,但她知道,为她驱除了寒意的人,正是墨澜。
而且,她还模模糊糊的记着,在温泉里,在她有意无意的默许和纵容之下,墨澜还对她做了点少儿不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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