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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提及的资料便是这么多了。”
塞拉菲娜把书合上。
临近正午,外面的阳光变得更盛,反射着雪光,竟让人觉得刺目。
坐在她对面的好学生路迦少爷点下最后一个句号,下一秒钟却又蘸上墨水,开始修改起笔记的用词。
标准的学者作派。
女孩捧着杯子,把半张脸都藏在后面,随意扫过,纸上密密麻麻的变音符号看得她眼花。
培斯洛里再没有一个地方比彻尔特曼更注重学术研究,现有的论文或者文献多半出自血族学者之手,从一开始就以他们的语言起草的话,的确会省下不少麻烦。
“希望能帮上你的忙。”
“很有用。
谢谢。”
路迦低头回应。
羽毛笔尖逐行划过字句,有几缕卷发触及他颊边,黑衬着白,对比益发分明。
这让他看起来有几分文弱,但她还记得这个人将巨狼开膛时的表情。
实在难以想像。
他到底有多少次类似的经验?
“我的荣幸。”
塞拉菲娜客套了一句,然后又拍拍身边的极夜,示意她们是时候动身。
“那么我们先失陪了。
老规矩,黄昏之前便会回来,但若果赶不上晚餐的话,你们就先吃吧。”
永昼挑眉,“妳不是把弓箭还回去了?”
“那又如何?”
金发女孩抖了抖披风,“我并不以此为武器。”
“我是怕妳下手太重,把肉烤焦了影响口感。”
“哦,控火者如是说。
真是个绝佳的忠告。”
她淡淡反驳道,在没有点明是谁、也没有看向对方的前提之下把话锋转到路迦身上,“我们起码会在这里多待三周,没有必要急着找到答案。
稍作休息也无妨。”
划过纸张纹路的笔尖一顿。
塞拉菲娜咳了一声,像是要澄清动机般补充了一句:“此地严寒,若果生病的话,对谁来说都是个麻烦。
我可不想隔两天便出去打猎换物资。”
永昼伸出食指,拨了拨杯中的麦酒,把视线放到玻璃窗外。
足有指节厚的浮沫被破开了一个小洞,露出了底下金黄色的酒液,然而过了片刻又恢复原状。
不知道由什么时候开始,外面又下起了小雪来。
马廐就在酒馆旁边,那两个人离他们并不算远,永昼甚至能读出她们的唇语,两个人正讨论不把对方的玩偶或者尾巴──连同整个人──踹下床的可能性。
塞拉菲娜.多拉蒂站在两匹马中间,正为稍矮些的一匹配上鞍座,娇小的君王则是拉过缰绳,强迫马匹与她对视。
她若有多拉蒂的身高,看起来就不会像赌气,而会是一场无声的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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