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伴随着众人惊讶的目光，厉止衍转身后依旧优雅的走到秦筝的外边，微弯腰身，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并且起身时随手顺着键盘，流畅的按下哆来咪发唆的音符。

    “厉止衍！”秦筝脸上此时已经完全僵掉了，希望他能听出自己看似平静的话语下的弦外之音。

    “我身边的这位女士为了方小姐的生日曲目，已经整整练习了几个月。只是不凑巧今天过来时扭到脚了——”厉止衍说时，忽然停顿了下，目光望向秦筝的裙摆处，场下众人的目光也循着他的目光，都聚焦到秦筝身上，不过还是窃窃私语着什么。

    “虽然不是重伤，不过女孩子的脚，却是极要紧的。我是秦女士的朋友，钢琴方面也算是秦女士的半个徒弟，今天就暂替秦女士弹琴一首，还望各位谅解。”厉止衍说时朝台下环视了一圈，如墨的目光泛起一阵寒意，原本还议论纷纷的台下蓦地被震慑住安静下来了。

    那安静之中有几分的不屑也有几分未知的恐怖，也有几分的崇拜更多的则是对秦筝的艳羡。

    因为厉止衍说完目光特意在秦筝身上逗留了一会，那目光中分明写满了安抚与宠溺之意。

    此时巨大黑暗的舞台上，单秦筝所坐着的区域附近是白色亮光的区域。

    两人的一言一行自然是分毫不差的落入观众的视线里。

    厉止衍说完后好一会见着秦筝还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

    这个丫头现在肯定脑海里全是一片空白，才会出来这样的表情。

    好歹都是身为外星人的优异种族，怎么连这么丁点大的小场面都要被吓住了？

    “你坐过去点。”

    厉止衍只得无奈的出声提醒道。

    秦筝这才视死如归的机械人似的坐过去了点，把主位置让给厉止衍。

    还好，今天放着的是双人琴凳。

    只是待会，还不知道要怎么收场。你虽然在某些方面有超能力，不过你来这边还没多久，这文艺的艺术方面你是不会了解的。秦筝忧心忡忡的想道，虽然知道厉止衍似乎已经在弹琴了，可是脑袋里嗡嗡的根本听不进一点音符。

    只是一小会后，秦筝似乎觉得有点不对劲。

    旁边的厉止衍似乎真的很投入的在弹琴了，难道装模作样也能投入到这种程度吗？

    一念及此，秦筝的听力这才骤然的恢复正常。

    天——天哪？厉止衍弹的该不是世界十大最难曲目里的曲子吧？秦筝这般想着，望向厉止衍的目光简直充满了惊叹之意。

    秦筝虽然学艺不精，不过也是看过曲目介绍并且听过这些曲目的，他现下弹的分明是旋律极快的曲目，而这首曲子也是因为旋律太快，不是资深大师级的根本操控不了这键盘。

    而他，尽管弹出来的音符是极为跳跃快速的，但是脸上的神色分明雍然自若着，而且就他那状态，分明还游刃有余的很。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场上的众人也由最初的随意观望，到最后简直每个人都屏住呼吸，看着眼前非人的表演。

    的确。

    前一刻脸上还是抒情闲云流水的厉止衍下一刻那鬼魅般惊速的指法，吸引了场上所有人的目光。

    秦筝也由起初的惴惴不安到后面的极度惊讶。

    谁能告诉她，难道外星球那边也有钢琴课吗？

    眼前这短暂的刹那，饶是重生过来的大龄女青年也对厉止衍产生了深深的崇拜之意。

    曲子本就不长，秦筝还没发散多久，就一曲终了，全场的聚光灯骤的全亮起来。

    秦筝下意识的去听掌声。

    这么安静，不是吧？这么精彩的演奏竟然没人鼓掌？也太没有欣赏水准了吧？秦筝此时疑团重重，因为厉止衍坐在外边，挡了她大半的视线，她只得微扭了身子颇为吃力的朝台下看去。

    此时灯火通明的，台下自然也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老天能告诉她到底是什么状况吗？

    因为台下的众人此时还都是睁大着眼睛没有回过神来，甚至有很多观众还是张着嘴巴的。

    全场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

    下一秒，才骤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掌声，乃至有很多观众都站起来捧场了，这浩大的场面，把重生归来的秦筝也是看得一愣一愣的。

    厉止衍则根本未曾看台下观众的反应，见着秦筝还努力的扭着身子伸长脖子朝台下望去，丝毫没注意到今天穿的是低胸装，而且还把披肩都脱掉了。眼下这般，是要闹哪样？

    还站起来？自己坐外边都给你白挡了！厉止衍脸色不悦的望了眼放在左侧那边的披肩，一语不发的朝那边走去。

    此时场下的掌声还是雷动未歇，不过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厉止衍身上，见着厉止衍往左边的侧边走去，全场观众的视线也跟着厉止衍在游动，见着他随即手上就拿了一件披肩出来。

    秦筝不知道厉止衍突然又抽什么风了，难得表演了个叹为观止的节目，不会又要做出什么奇怪的动作捅出个篓子吧？此时也是站直了身子一脸紧张的望着厉止衍的去向。

    “穿这么少，不嫌冷吗？”厉止衍一脸不悦的挡在秦筝的面前，台下的众人只见到厉止衍的背影，秦筝则是只有两侧边的观众才能看到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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