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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儿在娘临死前没能赶回去看她最后一眼,自然心中愤恨,有此报复行径也不为怪。
“不知是哪位大丫鬟没有准真儿的假,连累了姑娘……”
正在议论时,忽见抱琴上前,脸色忽白忽红。
“是我。”
“抱琴姐姐……为什么?”
令儿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抱琴的脸顿时通红。
当时抱琴还是常氏的人,对真儿这种小丫鬟自然是不在乎的,真儿求她给假,她也没当一回事,再加上当时小院云波诡谲,画壁死了,慎儿出府,她留了下来,真儿却被打发出去,两人再无交集,她甚至都要忘了还有真儿这么一个人。
“即是我们的恩怨,就由我来解决。”
抱琴亲给真儿端茶,道歉,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真儿笑着挥手打翻了茶碗,茶汤泼了她一身,尖刻至极:“抱琴姐姐,现在你知道错了,晚了。
我娘不能死而复生,你也别想再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反正我是什么都不知道,这污水,别往我身上泼!”
“得罪你的人是我,有气朝我来,跟姑娘有什么相干?!”
真儿收了不可一世的笑容,愣了愣,片刻后又恢复不在乎的神色:“谁能给我好处我就帮谁,姑娘虽没害过我,可谁叫她不知收敛,到处招摇树敌呢。
说到底,我和抱琴姐姐一样,也是个奴才,上面的话违背不得。”
真儿油盐不进,干耗着也不是办法。
杜月芷坐在屏风后面,命人把她放了,再命人“悄悄看着她,有任何异常回来报我。”
这一招欲擒故纵,果然抓住了马脚,叫人看见真儿与厉妈妈鬼鬼祟祟的接头,凑近了听,还能听见几句“寿礼”
“白狸绢”
的话。
“这事准没错了,月薇姑娘偷了姑娘的寿礼!
姑娘,你也别干坐着,咱们现在就去大房,找她们把寿礼要回来!”
所有人摩肩擦踵,要去大房讨个公道,尤以青萝为甚。
寿礼在她手里丢的,她满怀愧疚,日思夜想,此时得了寿礼的下落,巴不得找点要回来,好睡个安稳觉。
令儿甚至在头上绑了一条红布条,精神奕奕,小拳头都挥起来了。
杜月芷懒懒坐在椅子上,刚才抱琴泡了一壶花茶正香,福妈妈倒了一杯,她正在品呢,那慢悠悠的样子把其他人都急坏了,纷纷抱怨:“姑娘,这都火烧眉毛了,你怎么还有闲心品茶?”
杜月芷红唇被热气熏撩得粉嫩润泽,柔柔的,软软的,吹着热气:“你们真是太急了,心急喝不了香茶。
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直接上门讨要,不仅要不到,还会被倒打一耙,说咱们血口喷人。
大姐姐万一藏着了,或者烧了,都可算是没有对证,白白浪费力气在上面。”
“那怎么办?明知道小偷是谁,也这么忍气吞声?”
杜月芷很想把自己的一套心得交给这些伺候自己的大小丫鬟们,忍字头上一把刀,不做好万全之策,不轻易出手。
以她现在的状况,地位才刚稳当,不适宜上门大吵大闹,否则极有可能人财两空。
她才不想要看到辛辛苦苦得来的东西,再为了一件寿礼搭进去。
三日后就是老太君的寿宴,时间也足够了。
下午杜月芷让下人将所有花草摆好,再进行调整,摆到了大房门口,那里的小丫鬟却有许多要求,杜月芷按着她们的要求重新摆过。
正忙着,却见杜月茹带着盛儿过来,似是要去与杜月薇作伴,脸上身上都洋溢着光彩。
盛儿高高举着伞,打在上面,遮住骄阳。
杜月茹轻摇团扇,看到杜月芷在做事,故意慢下脚步,走了过来:“三姐姐,难为你有心,把二夫人的话当作令箭,大太阳底下晒着,可真够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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