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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面浅浅游着鸳鸯,天鹅,蓝天与湖面一色,微风袅袅,白色的纱拂动,琴音从中飘出,越过湖面,水音回响,仿佛重山叠峦,瀑布沧海皆环绕其间,在耳边灵动飞跃,抬目看去,白色纱影,一人一琴而已。
一时曲毕,又有一眉目清丽的丫鬟送进茶去,此时风大了些,吹的那白纱涌动,只看得到抚琴女子穿着一袭桃银色的长裙,裙摆荡漾,脸却不甚分明,越是看不到,越是想看。
二皇子和五皇子便叫人撑了船,想近前一窥佳人之貌。
忽见一个妈妈立在前面,恭敬有礼道:“两位殿下请止步,今日我们姑娘练琴,不便见客。”
姑娘?莫非里面坐的不是乐师,而是小姐?
夏侯琮站在船头,展开水墨扇子,风度翩翩道:“我们乃是钦羡小姐琴艺而来,并无冒犯之意,既如此,不打扰小姐抚琴,我们离开便是。”
只听那翻涌的白纱之中传来盈盈之声:“两位殿下屈尊前来,实乃我幸,厉妈妈,请代我送一送贵客。”
厉妈妈掀开白纱,一起一落之间,只看到里面坐着一个娇美动人的女子,灵鸾髻,碧玉钗,眉心一点红,皓齿红唇,笑容婉约,浑身气度高华,叫人移不开目光。
因为隔得远,只一瞬间,白纱便落了下来,再也看不见了。
夏侯琮和夏侯靳皆微微失神,本以为杜月镜和杜月茹已经够美了,想不到杜府之中,竟还有这般才貌双全的小姐。
回去的路上,夏侯靳摇头叹道:“这杜府,不知哪儿来的福德,生的女儿一个比一个绝色。”
“五弟这话不错,依我看,这杜府之内,谁也比不过坐在水阁里的。”
“二哥,你看上她了?”
夏侯靳眸光一动,紧盯着夏侯琮,复又笑道:“不过既然是重臣之女,二哥娶了回去,左右也不亏。”
夏侯琮悠闲地摇着扇子:“你紧张什么,杜府这么多女儿,你还怕我抢了你的?”
夏侯靳收回目光,看向对岸站着的杜怀胤一行人,船越行越近:“我倒不是怕二哥抢了我的,只是没到最后,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怀胤若是铁了心依附太子,你我再怎么争,也争不到一个姓杜的王妃。”
太子是绝不会允许自己的党羽力量分割出去,假若杜怀胤成了太/子党,那么为了保证中/央集/权,杜家的女儿再好,也绝不会让他们这些威胁皇位的龙子娶走。
上了岸,杜怀胤先是看了看水阁,再看两人,温和笑道:“两位殿下可见到人了?”
“没有,只略窥其影,听说是在练琴,不便露面。”
夏侯琮这句话一说,杜月镜扑哧一笑,杜怀樽顺手把妹妹拉到一旁,瞪了妹妹一眼,让她注意仪态。
杜月镜这才收敛了,为了掩饰,便跟夏侯琮有一句没一句聊着。
而杜月茹面无表情,她不觉得哪里好笑,反而有种隐忧。
杜月薇这样挑起人的胃口,段数比以前高了不少,她明明什么都有,为何还要来抢自己这可怜的不值一提的资源?杜月茹想不通,正因为想不通,才更恨杜月薇。
夏侯靳问杜怀胤:“不知坐在水阁里的小姐,是府上哪位小姐?”
杜怀胤道:“方才怀胤就想告诉殿下,只是等怀胤到时,殿下已经坐船走了,所以没来得及。
这位小姐名叫杜月薇,是我的妹妹,也是长房嫡女,近日因为身体微恙,吹不得风,所以才没出来见客。”
夏侯琮听到“嫡女”
两字,俊脸浮起一抹迟疑,看了看盛装打扮的杜月茹,又看了看杜怀胤:“我以为这位妹妹是长房嫡女……看来是我弄错了。”
最后一句话竟隐隐有些懊恼之意。
杜月茹从一开始就打扮得与众不同,又坐在老太君下手,处处都如一个嫡女般行事,可惜假的就是假的,是庶不是嫡,白白费了他这么多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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