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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靖开元八百七十九年,四皇子和六皇子在江南巡防,水土不服,又感时疫,薨。
怀帝痛失双子,“哀痛欲绝,龙体微恙”
,早朝暂由太子主持,每日奏折送到御书房,亦由太子批阅。
鳯盛皇后称太子年轻,独自担此重任恐引人非议,便奏请三位德高望重的大臣与太子共同理事。
允。
太子理事期间,谨小慎微,颇为出色,圣心大悦。
时太子党气焰高涨,势力渗透,皇子间制衡的局面渐渐倾斜。
两位皇子死了,死因尚还向外瞒着,暗地让大理寺卿杜羲以钦差大臣之名去查,必是兹事体大,也许是谋杀也不可说。
另外他们两人原本的势力被打散,皇孙又尚且幼小,不成气候,养了多时的兵马谋士也只好被其他皇子势力合并吞噬。
这一切来得如此之快,又悄无声息。
小成王妃喜得一子,满朝文武都会去朝贺,谁也不会再记得死去的人,死去的势力泯灭,新的朝局又会形成。
“你想念九哥吗?”
夏侯慈坐在小凳子上,盯着杜月芷的脸。
杜月芷最近正忙着为他研制药方,闻言,秀美娇柔的脸浮出几许羞涩。
她与九殿下确实许久未见,虽有通信,到底信不如人,若说不想念是假的。
但这种话当着小殿下的面怎么好说出来,她只装做没听见,让小殿下帮忙研墨。
夏侯慈打开墨盒,里面放着几块好墨锭,杜月芷担心他白白的小手指染上墨迹,拿了一块绢布包在墨锭上面,再教他拿着。
夏侯慈倒了清水,又自顾自道:“四哥和六哥死了,九哥倒比以前更忙,前日我还看到他跟太子哥哥在一起下棋,只是输了……唉,他已经获准在宫外建府,大约明年就可以出宫,到时候你们两人见面应该更容易了吧。”
杜月芷听了,微微怔神,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些涟漪荡漾,复又沉静下来:“殿下快别说了,我正写到紧要关头,研墨吧。”
她现在借着为夏侯慈治眼睛的借口,暗中得了许多方便,对朝廷里的事略知一二。
其实不止见不到九殿下,连哥哥她也很少见。
杜怀胤不知在忙什么,以往天天往她院子里小坐一会儿,现在竟是隔三差五才来一次,且待的时间越来越短。
“哥哥这几日见瘦了,便是为着功名,也该多照顾身体才是。
我才做了几碗滋补的汤,已经让剑萤提去了,你需记得喝。”
“好妹妹,多谢你。
其实哥哥也没什么大事,陪着几位皇子游山玩水而已,过了这一阵,我去给你买新花儿戴。”
杜月芷抿唇一笑:“谁稀罕那些花儿了。”
话锋一转,又道:“常言道伴君如伴虎,皇子们再赏识哥哥,哥哥也吃不消啊。
依我说,哥哥不如趁早择定明主,专心如一,也好过周旋多股势力,平白失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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