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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只是那个倒霉催的、被人下了毒,然后又被人设计和死人放在一起的探花郎……
恰如后世的人爱看悬疑剧一样,茶客酒客中也不乏那爱做包青天的。
渐渐的,那前一个无法挑战智力的版本竟再没人提起了,常被人挂在嘴边议论的,则是这后一则更为曲折离奇的故事。
甚至还有人煞有介事地分析着案情,拍着胸脯打赌道:“那探花郎就是罪魁祸首!
所有一切不过是他故布疑云罢了。”
理由是:“他若不是心虚,就该呆在那府里等官府来人,然后趁势替自己辩白,偏他不敢见官,竟先行逃走了,可见是心虚的!”
而那持相反意见的则反唇相讥道:“这哪能叫作逃走?!
他在那府里都给下了毒了,这时候自是保命第一。
不然等官府来人,不定他早成一具尸体了。
且他若真想逃走,被小厮换出来的时候就该直接走人的,哪会傻到等大夫替他解了毒后再离开?可见那探花郎原是问心无愧的,不过是后来突然想到那府里的凶险,这才先一步离开的。
要叫我说,那府里的大老爷才是罪魁祸首!
定是他看自己儿子没出息,怕自家爵位叫那探花侄子抢了去,这才设下这么一套陷阱,偏叫探花郎的小厮误打误撞,竟绑了那二公子做了替死鬼。
活该!”
这个新年,各酒楼茶肆和说书先生们,竟是凭着这么个故事,一个个赚了个盆满钵满。
那袁府四老爷一家,更是被各种流言逼得都不敢出门作客,甚至连府里的年酒都这么被耽误了。
而对于袁长卿夫妇来说,便如李妈妈背后跟桂叔议论的那样,这两人“简直心大到没边”
了。
便是此时一个身上余毒未清,一个又疑似有了身孕不便出门,二人照旧在家里呼朋唤友,竟是搞得那每一场年酒都跟另一场绝不相同——事实上,以袁长卿的清冷,他乐得借着外面的流言跟珊娘两人关门闭户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可珊娘却替他感觉委屈,坚持不肯“龟缩起来过日子”
。
何况,她嫁过来的头一个新年是在那府里过的,那年酒自是不需要她来筹备。
等二人终于搬出来的第二年,她踌躇满志地计划各种年酒时,却因为她怀了袁霙而叫她的计划全盘落了空。
第三年,那时候袁霙才两三个月大,头一次亲手带孩子的她一阵手忙脚乱,因此也没能顾得上她那已经在肚子里默默筹划了好几年的年酒。
直到今年,她早早就排好了计划,想着在大公主等人面前显摆一下她那布置居室的爱好,却不想她竟又怀上了……上一次她是体谅着袁长卿头一次当爹,慎重过了头,才默默忍受了他的霸道,由着他把她“看管”
了起来。
这一次,她却是再不肯惯着他了,只坚持要办这年酒。
而其实若珊娘真倔起来的时候,往往都是只有袁长卿作退让的,因此虽然他很是担忧,可到底还是依了她。
照着计划,珊娘今年要请四场年酒。
因着请客对象不同,她将家里的布置全都做了一番调整,叫恰好连着赶了她两场年酒的大公主和林如稚都是一阵惊讶。
大公主笑道:“若不是你家房子布局未变,我还当你搬了新家呢!
想不到你竟还有这一手。”
林如稚笑道:“您也不看看她父亲是谁。”
说得珊娘一阵得意洋洋。
前世时她就喜好这个,只是平常居家过日子总不能叫她玩得尽兴,如今趁着年节,倒正好叫她过了一把瘾。
大公主又将珊娘拉到一边,问着她道:“袁大真是取保候审的?”
这倒确实是真的。
见大公主皱着眉头,珊娘便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如今因为年节的关系,这件事也只能这样了。
一切等年后各部开了衙再说吧。”
珊娘并不知道,外面的那些流言,论起来不过是湖面上的一点小小风波而已,真正大的风浪,其实一直潜藏在水底深处。
过完了年,各部门开了衙后,袁府的案件也就成了万众瞩目的大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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