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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五老爷考虑起此事来,自然不会像珊娘那样自欺欺人,他是把这桩婚事当真正的婚事在考虑的。
他把袁长卿那么上下一打量,顿时不满地拧起了眉——虽说就皮相来说,袁长卿长得算是百里挑一了,可一个大男人要长得那么好看做什么?留着招蜂惹蝶?!
(关键是,自家女儿那模样,五老爷心里有数),所以五老爷越看越不满意起来。
虽然心头突突着,袁长卿却并没有急着答话讨好五老爷,只仍是那么恭眉顺眼地坐在那里任由五老爷打量着。
而他这里不出声,五老爷又不满意了——锯嘴葫芦似的,怎么配他家活泼的珊儿?!
可时事比人强啊……
五老爷叹了口气,“若是这时候再依着你之前的计谋行事,可还能行?”
心里早已有了准备的袁长卿这才面不改色地答道:“应该问题不大。”
又道,“太太的事出乎我的意料,我正在另外设法,不过消息传到京里还需要一些时日,彻底解决更需要时间。
若是这时候我再向府上提一回亲,至少可以令知府大人有所忌惮,也能替我们争取到一些时间。”
五老爷不由又把袁长卿一阵上下打量。
若说之前他还把他当个懵懂少年看待,自这件事起,他就再不敢小瞧他了。
而,越是知道他的诡计多端,五老爷就越觉得他配不上他家“单纯可爱”
的珊儿。
他怕他那个傻乎乎的女儿会吃了他的亏……
想着知府老爷的威胁,五老爷一阵咬牙切齿,“再想不到,堂堂知府老爷竟如此下作!”
袁长卿原就不是个擅长聊天的,更不会安慰人,只和五老爷对坐着一阵面面相觑。
于是五老爷心里又是一阵不满——不解风情!
*·*·*
珊娘听说五老爷把袁长卿带回庄子上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了。
消息是侯玦告诉她的。
那晚侯玦只是扭了脚,没几天就恢复了。
只是,自出事之后,他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一般,便是笑起来仍那么憨憨的,眸中到底多了些抑郁。
珊娘知道,他是在自责。
一来,是因为他闹着要来看他姨娘,才叫他俩遇上这样的祸事;二来,若不是他姨娘起了坏心,珊娘如今的处境也不至于如此尴尬。
其实说起来,珊娘也不是个会劝慰人的,除了宠着侯玦外,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开解于他。
倒是侯玦意识到她对他的格外宽容后,便善解人意地压抑下他心里的那点愧疚,只装作无事人一样在珊娘面前凑着趣。
如今珊娘是个半残人士,整天只能躺在床上,因此,庄子上有什么风吹草动,便全靠着侯玦和三和五福她们给她通风报信了。
侯玦的信报过来没多久,侯瑞便陪着袁长卿过来了。
珊娘的卧室自然是不会让袁长卿进去的,他便在帘外坐了。
侯瑞陪着喝了一会儿茶,五老爷那里忽然就把侯瑞叫走了。
然后,方妈妈又陆续把三和五福几个全都叫了出去。
珊娘便知道,袁长卿应该是有话要跟她说,且还是五老爷同意的。
她把不肯出去的侯玦哄了出去后,隔着帘子问着袁长卿道:“出什么事了?”
便是没人告诉她,家里渐渐紧张起来的气氛,她总能感觉得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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