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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仲武不耐烦地催促道:“宗长何故吞吞吐吐,有什么话快快说来。”
“好吧。”
谢睿渊看似终于下定了决心,正容无比地言道,“陆三娘与谢景良私通已久,据那逆子交代,谢瑾……乃是他和陆三娘私通所生,而非谢怀玉的子嗣。”
此话犹如巨石入池,立即激起了轩然大波,几个嗓音同时震惊不已地惊呼出声,人人都觉得一股凉气直贯脊梁。
死一片的沉默不知道持续了多久,谢仲武颤声问道:“宗长……一切当真?”
谢睿渊正色颔首道:“当真,谢氏血脉不容玷污,谢瑾很有可能并非大房子嗣,老朽才请来各位老兄弟商量一二,看看如何是好?”
谢仲武默默无语地沉默着,从心底来讲,他是倾向于大房的,一直对谢睿渊的专权无比痛恨,然而这么大的事情,牵涉到了世家大族延续的关键——继承人的时候,他又不得不慎重,毕竟个人好恶不能将之作为评判的依据。
沉默半响,谢仲武正容道:“既然如此,那么请宗长即刻唤来陆三娘和谢景良,我等要当堂质问。”
“好!”
谢睿渊重重一拍案几,“那逆子我早就已经令人押来了,现在就去请人将陆三娘带来!”
※※※
突然接到谢睿渊之令,让自己前往宗祠参加族务会议,陆三娘颇有些摸不到头脑的感觉。
长期而来,谢睿渊一直对大房之人诸多防范,更不容其染指族务,而且陆三娘身为女子,若无特殊情况,根本不能参加只有男性子嗣才能参加的族务会,这样的情况还是破天荒地的头一遭。
陆三娘心里面第一个念头,想得便是有意想不到的大事发生了。
来不及多想,她急忙带着幼娘出门,好在宗祠离谢府并不太远,不消片刻肃穆古朴的府门已是历历在目了。
进入宗祠,幼娘只能站在前院等候,陆三娘快步来到正堂前,脱掉绣花鞋登堂而入。
刚刚走入正堂的那一霎那,陆三娘立即感觉到堂内所有人的目光全朝着自己望来,有惋惜,有不解,有疑惑,更有说许多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顿让她如芒刺背。
然而定睛朝着堂内一望,三尺台阶下还跪着一人,正在瑟瑟抖动不止。
尽管一头雾水,陆三娘丝毫没有慌乱局促,盈盈一礼参拜道:“大房长媳陆氏,见过宗长,见过诸位房长。”
谢睿渊绷着的老脸没有一丝一毫的笑容,硬梆梆地沉声道:“陆三娘,跪下!”
闻言,陆三娘露出了疑惑不解之色,问道:“三娘乃是大房长媳,一没触犯家族宗规,二没有触犯朝廷律法,何须下跪问话?”
这时,跪在前面的那人转过头来,悲声叹息道:“三娘子,你我的事已被阿爷知晓了,快快跪下吧。”
瞧见那人竟是谢景良,陆三娘惊愕得杏目圆瞪,恍然回神想及他的话音,急声怒斥道:“二郎君此话何意?什么你我的事?”
谢景良摇头一叹,却是没有说话,谢睿渊声色俱厉地开口道:“大胆妇人,宗祠之内岂容你咆哮,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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