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芜歌能感觉得到身侧男子的情绪波澜。
她偎依在他的怀里,托着他的手仔细端详着,像极了从前的老时光里,她总爱托着他的手掌,对着耀眼的日光,在一片金光里端详他掌中的纹路。
“阿车,老人说,断掌能掌乾坤。
你这双手都是断掌,果然就为帝了。
可老人们也说,姻缘线繁杂的男子,妻妾成群,你瞧瞧你的姻缘线,好杂乱啊。”
记忆里的自己,对着阿车总像个时不时就想要糖吃的孩子,天真到近乎痴傻。
芜歌的指尖,划过他的手背,停在虎口处:“我记得,从前这里是没伤痕的。”
她又翻过他的手,指尖落在他右手掌心新添的一道伤痕上,“还有这里,从前也是没有的。”
义隆顺势翻手握住她的手,有些慵懒地搂紧她。
贴着她的额,他道:“想你想得紧的时候,非舞刀弄枪不能舒缓,这才有了铁甲营。
铁甲军是朕亲手训练的狼兵,驯狼,只添这几条伤疤算是轻的了。”
多美妙的情话啊。
芜歌听着,只觉得荒凉。
她翻身,曲肘微微撑起身,伸手一扯他的里衣衣襟,露出一片蜜柚色的肌肤来。
她的手贴上他的肩,拇指落在肩窝那处新愈的伤痕上。
她歪着脑袋,眼神无辜又透着心疼的意味:“手上的也就罢了,这里也是那些狼兵伤的?明明是剑伤,他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义隆敛眸,勾唇笑了笑:“狼子夜就是头狼崽子,他有何不敢的?跟朕切磋时都是下死手的。”
“那你还由着他。”
芜歌忿忿地嘟囔,“为何不杀了他?”
义隆的笑褪了去:“你恨他?”
芜歌噘噘嘴,躺了回去。
她盯着明黄的帐顶:“我才不屑去恨一个刽子手。”
她偏过脑袋,微仰着看向义隆:“倒是阿车你,是怎么驯服这匹野狼的?”
“是人就会有弱点。”
义隆的声音很沉。
“那你的弱点是什么?”
芜歌问,清透的眸子映着这满室的明黄,像雾了一层薄雾。
义隆侧身,手插进她的鬓发揉了揉,深邃的眸子像种了一点霞光。
他浅笑:“朕的弱点当然是你。”
芜歌也笑了。
她的指落在他的肩上,漫不经心地交错点着,笑得娇憨又柔媚:“那是不是我做什么,阿车你都不会生气呢?”
她抬眸,一双黑玛瑙似的眸子亮得惊人:“我昨日去找阿康,是想求他自请为关中牧。”
义隆的眸子闲散之中透着压制的精明。
今日一早,那傻小子的奏请就已经呈上了宣室殿。
徐家的子女,尤其是怀翼里的女子,尽得那老匹夫真传,没一个是省心的。
不过,他既然爱着她,便少不得是要宠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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