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芜歌回到富阳公主府,便有公主的贴身嬷嬷前来相请。
芜歌赶到芙蓉的卧房时,芙蓉并不在房内,屏风那头是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背影。
芜歌的心,突突地跳得很急。
南归这么久,虽然几乎每日都有见面,他们却不曾单独相处过。
这俨然成了两人心照不宣的默契。
义隆早听到她的脚步声了,目光却仍是穿过大开的窗棂,虚无地望着院落里的繁花。
小幺归来之后,他的种种所为无不是自掉身价,尽失体面的。
这样的自己,很让他恼恨。
可那颗悸动的心,却像着了魔。
“你去京兆尹衙门了?”
衙门里的一举一动,他了如指掌。
芜歌顿在几丈开外,并不避讳作伪的事:“嗯,皇上是要追究我做伪证之罪吗?”
“呵呵。”
义隆轻笑,转过身来,笑看着她,“小幺,你还是一点都没变。”
芜歌的面色变了变。
“十五岁如此,二十岁依旧如此。”
义隆的语气带着怅惋的玩味,“趾高气昂,飞扬跋扈,你究竟在倚仗什么?”
芜歌的双颊泛起一丝红。
她敛眸,张了张唇。
义隆却不等她开口,带着些许嘲讽笑道:“你不就仗着朕心里有你吗?”
他踱近,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幽幽地逼近道:“非得惹恼朕,撕破脸皮,你才懂得收敛?”
芜歌觉得双颊有些疼,她外强中干地与他对视:“你能忍到今时今日,也算是我赚到了。”
义隆闻声,眸子里腾起一簇细焰来,一手掐着她的下巴,一手揽过她的腰,摁在怀里:“小幺,你知不知道,朕有时真恨不得杀了你。”
双颊疼得有些麻木,芜歌却笑了,眼角却泛起一丝潮润:“彼此彼此啊。”
“朕当真想过要不要杀了你,就葬在承明殿的冰窖里,永生永世你都再离不开朕半步。”
义隆的眉目当真染了几分杀气,手下的力道却是松了几分,拇指抚过她的唇,那里早不是他的专属了。
他光想想,心底就涌动着想要杀戮的冲动。
芜歌心底是有些发憷的,面上却笑得明艳:“我也很想死的。”
眼角的潮润终于凝成了泪滴,顺着脸颊滑落嘴角,渗入他的指缝,“阿车,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恨你。
曾经有多……爱,而今就有多恨唔——”
后头的话,悉数被吞没在男子愤怒而急乱的呼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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