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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拉菲娜最终还是睡过去了。
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正午。
窗外的阳光一如昨日明媚而炽热,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外面也没有人走动的声响。
她眯着眼睛四处打量,挂衣架上吊着一件有点皱的学者袍,路迦的银棘项链也放在上面,塞拉菲娜知道他没有走出大楼外面,这让她松了一口气。
极夜则是不知所踪。
她靠着枕头半支起身,这才发现自己腰间披着一张薄毡,而窗边的花瓶里换上一束新开的洋甘菊,房间里已嗅不到一点烟味。
她抓起自己的头发闻了闻,从里面还能隐约嗅出薄荷烟的辛辣。
昨夜并不是一场梦。
塞拉菲娜走到窗边,双足之下的木地板有点凉。
下面有人在清理花园,极夜和她留下的血迹在草石堆中仍然可见,甚至能从痕迹推理出战斗的走向。
昨天的画面又一帧帧地浮现眼前,定格于格列多脸上的表情,和泰尔逊最后一次转身时袍摆的飘扬,这些小细节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她按了按眉心,决定去找另外两个人。
卧室所在的楼层一如既往没有其他人,正值日间,上下层也没有别的住客留守。
塞拉菲娜站在原地听了一阵子,地下的小客厅里传来了极模糊的谈话声。
她扶着墙走下楼梯。
不知道在顾忌什么,谈话者把自己的声音压得很低,然而宿舍里实在是太安静,塞拉菲娜再不想听见也没办法。
随着她越来越接近客厅,话音的声线也变得清晰可辨。
是艾斯托尔和路迦。
“若你自认心意不会变改,这就是个绝佳的时机。
我知道这听上去乘人之危,但这也是事实。”
艾斯托尔说,“我不觉得她会拒绝你,不在昨天发生的事之后。
在每个人眼里你们都已经不可分割了,何不──”
看见楼梯上的人,艾斯托尔闭上了嘴。
深陷在单人沙发里的路迦原本正看着指尖想事情,察觉到外祖父来得突然的沉默,也循着他的目光望过来。
一对上她的目光,路迦几乎是马上站起身来,“感觉好点了吗?还有没有眩晕感?”
塞拉菲娜先看了眼艾斯托尔和放在茶几上的两卷羊皮纸,在她双目失明之时仍然能谈笑风生的老人竟然不愿意回望。
她心里一沉,“……极夜在哪里?”
路迦愣了愣,显然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她说想在附近一个人散散步。
我向她提过永昼的行踪。”
“奥戈哲可能还在城内。”
“他在昨天黄昏离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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