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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太祝寺的绯袍老者将手中楚冬的骨灰抹在刚刚画就的咒符上,手拈法诀,口诵咒术。
洞窟内照明的火把蓦然激荡,仿佛有大风拂过,猎猎作响,在场的人都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侵袭而来。
咒符上,如血液般的凄艳红光闪烁不定。
绯袍老者收手,正准备说声“好了”
,异变突生!
石壁上的红光倏地被一团火焰盖过,顺着咒符的线条,火焰将整幅咒符彻底吞没。
片刻后,火焰消失,那幅耗费心力的咒符也随之不见,石壁上光洁如镜,浑然看不出曾经有人在上面落笔的痕迹。
注意到老者错愕的神情,钱中石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可是有什么问题?”
绯袍老者乜他一眼,眉头微皱说道:“老夫出手,会有什么问题?”
“是,是。”
钱中石佝着身子连连称是,十足的狗腿子模样。
“接下来,就是封死洞窟,这项官家交代下来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绯袍老者打着官腔说道。
他随便找了个理由将所有人支出洞窟,只留他一个人面壁而立。
左右检视了一遍,确定洞窟内再无人后,绯袍老者抚着平整光洁的石壁,轻声自语道:“不应该啊,我的手法和咒符都没出差错,可是为什么诅咒会失败呢?”
“难道是楚冬还活着,没有死?”
绯袍老者说完就摇头推翻了自己刚说出的话语,自嘲一笑:“那怎么可能,他的尸体可是被仔仔细细检查过的,绝不会有假。”
想起自己在书画咒符的过程中消耗掉的包括诛邪石在内的诸多珍贵材料,想到那位冷酷无情的皇上,绯袍老者不禁打了个寒战,决定把这个秘密永远藏在心底。
……
……
随着洞窟被彻底封死,罪奴们一天的辛劳工作宣告结束。
在吃完冷硬的馒头,饮过一碗冰凉的水后,罪奴们被奴事监的看守们撵回了自己的监所。
躺在茅草铺就的木板上,在寒冷冬夜里冻得难以入眠的罪奴们只得以闲聊来遗忘身体里的寒意。
“听说蛮越最近在南边侵扰的紧?”
这间屋里的罪奴大都是行伍出身,因此话题也八九不离军务。
虽然罪奴们做工时候,也常常和其他不是奴隶的匠人们接触,但一来有钱中石在旁边监督,闲聊很少;二来那些工匠关心的事情也和他们完全不一样,因此这些军务闲话也没人给他们提起过。
“我进来的时候,他们还没退兵,听说蛮越国这次是铁了心要吞下几座城池了。”
答话的是一名三个月前犯事被判进来的奴隶,他算是这间牢房里最了解外界近况的人了。
“不得不说,虽然讨厌楚冬那厮,不过要说到那家伙的军事才能,我倒真是打心眼里佩服。
不说别的,他接连吞灭掉‘故周十三国’中的七国,单只这项功绩,千年以来,又有谁能够做到?”
先前被楚河用眼神吓退的“饿虎”
躺在冰凉的木板上,呆呆望着乌黑的天花板,声音略微有些空洞说道:“我倒是很好奇,楚冬死后,在如今北地局势同样紧张、不容懈慢的情形下,朝廷还能够派的出谁去镇肃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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