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的妖精,大腿一盘,将那两只不安份的腿压住,脸埋在散乱的铺在枕头上的黑发里,再也不肯出来。他恨不得将自己那脆弱的心装进蛋壳,或者干脆将脸磨成蛋,省得丢人!
该死的丫头,专门挑他最无防备的时候下手,他的男子气概全都丢光了!
宗政离正自懊恼,就觉腰下一凉,他“腾”的弹起来,身形一晃便没了踪影。
巫妖摊着两只爪子,直勾勾地盯着半开的窗,那里只有半扇月光和着树影轻摇慢舞,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巫妖快速地眨眨眼,原来他的轻功已经精进到神出鬼没的境地了,可昨天他怎么没跑得如此神速呢?难道果真是没有了障碍,阻力减小了?
巫妖颇感遗憾,他刚才是光着出去的呢还是两手揪着裤腰出去的?
巫妖收回视线,将自己的头蒙在被子里,肩膀轻轻的抖动着,被子下发出闷闷的声音。她不想笑,却无法抑止。渐渐的,那闷闷的声音变成了轻轻的抽噎。她不想哭,却难以自制。
她笑他狼狈滑稽的样子,她笑她终于找到了亲人。
她哭她那些辛酸的往事,她哭他至死都只是一人。
半盏茶的工夫,窗子忽又无声的关上,那半扇月光亦被无声的关在了窗外。
巫妖颤抖的身子被重重搂进那熟悉的怀抱,她长长的呼气,心莫名的安了、定了。
抬起湿漉漉的眼,望进一双黝黑的深潭里,那潭水映着两颗晶亮的星子,光芒闪耀,那潭水便泛起了层层涟漪。
她吸了吸鼻翼,嘟起红唇。他们在这里亲情环绕,夜哥哥他们却扎进了敌人的心脏,危机四伏、群敌环伺,这如水的月华可能洗净他们心头的乡思?
“离,夜哥哥他们应该已经到南冥了吧?怎么还没有消息传过来呢?会不会有危险啊!”
“不会。睡觉。”
巫妖不满的瞥了身边闭目假寐的人一眼,敢情不是他哥哥,他当然不担心。
巫妖推了推宗政离,继续袒露着自己的心事。
“我想他了,我如今找到了爹娘,他要是知道了会不会伤心啊?从前我们只有彼此,现在我不只有他了,可他却依然只有我。你说他……唔唔!”
巫妖愤怒地踢着捂着自己的人,他不想听就别回来呀!在她的地盘儿还敢不让她说话!
宗政离猛的欺近巫妖的小脸,恶狠狠的瞪视着那双愤怒的眼睛,在他的怀里还想着别的男人,她是欠收拾了!刚才的耻辱他还没跟她算帐,她还敢变本加厉!
他猛的张口,咬住了那两片诱人的唇。
惩罚性的啃咬着那不屈的人,两个人纠缠在一处,呼吸相闻,发丝缠绕,那激烈的动作逐渐变得温柔。
亲吻,喘息。
抵死缠绵。
吻得情动的宗政离恋恋不舍的离开那水样的人儿,他苦笑着为自己叹了声,怪不得她越来越乖,怪不得她不挣扎了,她已经静静的睡着了,是该欣喜于她对自己的毫无防备,还是该懊恼于她对自己的毫无感觉?
宗政离在黑暗中细细品味,他亲吻她时她的眉眼、她的颤抖、她的喘息、她的生涩的回应,宗政离暖暖的笑了。
她是真的累了,她像个婴孩般睡在自己的臂弯。
但愿今后的每一天,都如今日一般,岁月静好,现世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