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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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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已是深秋。

    顾云筝每次步出房门,春桃都会体贴地给她加一件披风,明知她是习武之人不惧寒气,可是看着她穿得单薄便总会觉得冷,担心她会着凉。

    这日一早,顾云筝慵懒地翻个身,无意识地依偎到霍天北怀里,环住他,汲取他怀抱的温暖。

    霍天北下巴抵着她头顶,一臂绕过她颈子,将她搂得更紧,俯首寻到她唇瓣,覆上。

    顾云筝抬手掩住他的唇,漾出笑容,语声略显沙哑地问他:“皇上的圣旨怎么还没到?——新一任巡抚的人选,还有云凝的事,都没个下文。”这段日子她只听说来了一位钦差,彻查霍天赐及其幕僚之事,如今已至尾声,将霍天北择得干干净净,霍天赐等人却是再无生还之路。

    “新一任巡抚,吏部尚未选出。”霍天北的手轻轻游转在她bei部,享受着那份如丝如缎的细滑,“不够分量的想来也来不了,有分量有权势的不愿来——这儿是出了名的偏僻荒凉,大多数人觉得没油水可捞。”语声微顿,才提起云凝的事,“皇上心愿得偿,自是急着接云凝入宫,可是皇后、宦官、权臣不答应,百般阻挠。可也是于事无补,祁连城已出手,圣旨至多十日后就到了。”

    “哦。”顾云筝听了不过是觉得尘埃落定,能生出一丝喜悦、期许的人,也只有云凝。她闭上眼睛,又问,“如果是你亲自护送云凝进京,你会带我同去么?”

    “你想不想去?”

    顾云筝老老实实地答道:“想。”

    霍天北也干脆地道:“那就带上你。”

    “说话算数?”顾云筝抬眼看住他,眼睛亮晶晶的。

    霍天北却是笑着反问:“我骗过你几次?”

    顾云筝只是笑,“反正我当你答应我了。”

    “嗯,答应你了。”霍天北俯首捕获她双唇,欺身将她压制。

    清晨男子流淌的慾望宛若涨潮的江海,足以将人淹没般的汹涌澎湃,让人只能沦陷其中,随之沉浮。

    **

    用过早饭,霍天北去了外院。

    顾云筝唤来青杏,低声交待了两句,青杏即刻去了小厨房。随即,顾云筝透出了些许疲惫。

    日复一日,与一名男子耳鬓厮磨,尤其是霍天北这样的一个男子……心里漠然或看重都觉得不对,也做不到。能做到的,也不过是他不在眼前就不去想到他。

    这日子,就稀里糊涂地过吧。

    她皱了皱眉,看账册打发时间。

    过了一阵子,青杏提着食盒进门来,打开后,将药碗端到顾云筝手边。

    一面等药晾凉,顾云筝一面和青杏有一搭无一搭地说话。便是一次次这样的主仆相对时,顾云筝知道了青杏是个命苦的,时年二十几岁,前几年出嫁没几年就守了寡,如今守着公婆、儿子,用每月月例养活老小。不是话太少的人,不该说的却是只字不提。

    是因此,顾云筝偶尔会随手给青杏一点赏赐。

    药温度适中时,顾云筝端起来又放下,有点厌烦那份苦涩了。她对青杏摆了摆手,“你先下去,我等会儿再喝。”

    青杏称是,转身之际,又习惯性地现出了不解的神色。她是过来人,这些年又一直在朱门大院里当差,怎么会不知道那是什么药。所以才不明白顾云筝何以做出这样于谁都无益处的事情。

    顾云筝慢吞吞服药的时候,听得院中有人低呼一声,随即便有人急匆匆到了室内。

    “嫂嫂……”杜若菱白着一张脸走了进来,手上有血迹。

    这些日子,杜若菱已经成了顾云筝房里的每日必到的人,或是与顾云筝说话,或是与丫鬟坐在一起做针线。顾云筝也不好发话撵人,随着时光消逝,不论是喜是厌,都与杜若菱熟络了几分。

    顾云筝放下药碗,“怎么了?”

    “肥肥把我咬了……”杜若菱泫然欲泣,“这万一……我不会因为被它咬一口丢了性命吧?”之后又解释贸贸然闯进来的原因,“我在嫂嫂这儿先包扎一下伤口。”

    顾云筝在心里说一声该,之后笑盈盈道:“先别急着害怕,你这几日留心着肥肥,它过几日若是死了,你的日子也就不久了,它若安然无恙,你也不会有事。”肥肥是自幼生长在富户家中的,哪里会有恶疾殃及到人。这么说,不过是有意气杜若菱。

    杜若菱不由心生怨怼:有这么说话的么?随即视线落在了顾云筝手边的药碗,深深呼吸,神色微变。

    恰在此时,去了前院的霍天北折了回来。他手里拿着一个描金小匣子,目光温和。

    杜若菱却似没有发现霍天北进门一样,紧张兮兮地询问顾云筝:“嫂嫂,这药是哪个居心叵测的人给你喝的?这药……分明是避子药啊……我家中遇难之前,我没少见我大嫂赏给妾室、通房这种药,对这药味再熟悉不过。”之后抢步上前,要将药碗端走,“嫂嫂千万不能服用了!”

    顾云筝听着这一番话的时候,一直在打量着霍天北的神色。他周身的寒意越来越重,到此刻,俊颜上已隐有薄怒,眼中有着一抹浓烈的痛楚。

    杜若菱的手碰到药碗之前,顾云筝先一步端起了药碗,笑道:“我知道,不劳你费心。”随即,凝了霍天北一眼,将余下的药汁一饮而尽。

    霍天北缓步到了她面前,将手里的小匣子丢在大炕上,夺过药碗之时,冷冷瞥过杜若菱。

    杜若菱连忙垂首后退到了角落。

    霍天北星眸中寒意更重,语声却反常的低柔:“她说的是真的?”

    顾云筝默认。

    “也不怕苦了?”霍天北唇畔逸出温柔笑意,端着药碗的手缓缓抬起,又慢慢松开。

    药碗破碎在方砖上。

    顾云筝平静地抬头对上他视线,“你知道了也好。”

    霍天北挂在唇畔的那一点笑意迅速消散,抿了薄唇,眯了眸子,神色寂冷如雪。

    后退一步,食指中指指了指她眉心,阔步走出东次间。

    顷刻后,厅堂响起桌案、花瓶撞击在墙壁上的声响。

    听得出,花瓶此刻已是粉身碎骨。

    顾云筝无动于衷,继续翻看账册。

    杜若菱却被霍天北的火气吓得不轻,缓了片刻,放轻脚步移向顾云筝,内疚地道:“都怪我不好,若是不多嘴……”

    顾云筝斜睇着她,有些奇怪地问道:“你怎么还不滚?等我把花瓶拍在你脸上么?”

    桀骜的神态,轻蔑的语气。

    杜若菱登时涨红了脸,讷讷退出。

    顾云筝这才拿起霍天北带回来的小匣子,打来开,看到了一对儿白水晶耳坠。

    此刻看来,似是晶莹的泪滴。

    是前两日她随口与他提起,说喜欢白水晶首饰,不想他竟记在了心里。

    顾云筝抚了抚鬓角,将小匣子合起来,丢在一旁,命人上茶。

    春桃、秀玉等人叹服,没见过这么心宽这么不可理喻的人——把夫君气成了那样,她却还是没事人。

    去茶水间备茶点的时候,秀玉叹息道:“侯爷……真是命苦啊。”

    “是啊——”春桃拉着长音儿轻声应道,心里对顾云筝再怎么忠心耿耿,今日这件事也没办法偏帮她了。

    **

    到了下午,正房这档子事已经传得阖府皆知。下人们自然不敢往外传,可这并不妨碍她们在府中找点新鲜事在茶余饭后议论。

    随后,霍天北搬去了几年也不去一趟的总督府。

    顾云筝听说之后,第一反应是觉得好笑,也真当着将此事通禀给她的徐默笑了起来。

    徐默为之惊诧,“夫人,做人可没有您这样的。”

    顾云筝竟点一点头,“是没我这样的,我就是个疯子。”

    “……”徐默想,活神仙也劝不了她了,这么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谁还能指望她去给侯爷赔礼?他自认没那份口才。

    晚间,熠航听说霍天北不在府中住的事情了,眼含哀怨地看着顾云筝,“是不是你把他气得搬出去了?”

    顾云筝笑着点一点头,“是,我把他气得搬出去单过了。”

    “可这不是他的家吗?”熠航用“你怎么这么霸道这么混账”的眼神盯住顾云筝,认真地道,“你要把他哄回来。”

    “……”顾云筝白了他一眼,“他是大人,不用哄。”

    “但是你把他气得搬走了。”熠航声音高了一点,“我想他!”

    顾云筝板了脸,“那你就让徐默带着你去跟他住吧,都走了才好,巴不得清净点儿。”

    熠航委屈地扁了扁小嘴儿,眼神似是在说“你怎么能够这么嫌弃我们”。

    顾云筝现在最嫌弃的其实是自己,没人看得出罢了,胃口缺缺地用完饭,找到了一坛酒,拎到寝室自斟自饮。

    春桃铺床的时候,又是恨铁不成钢,又是莫名觉得好笑,半晌嘀咕一句:“夫人,您可真是气死人不偿命啊。”

    顾云筝不接话。她有自知之明,何尝不知道自己现在就差在脸上写上混账二字了。她只是什么都懒得想,是因为这件事的决定权在霍天北手上。当晚把自己灌得微醺,和衣歇下。

    接下来的几日,霍天北依然住在总督府,顾云筝依然无所事事,闲来独酌蒙头大睡。只是吩咐下去,让徐默不时带着熠航去云凝房里玩儿。

    徐默除去做这件事,就是在两座府邸之间来回地跑,对顾云筝一肚子火气,对霍天北则是出于一份关心。

    第一日,徐默对顾云筝道:“少爷去总督府找侯爷的时候,杜小姐也去了。侯爷与杜小姐说了几句话。”

    顾云筝嗯了一声便岔开话题。

    第二日,春桃对顾云筝道:“今日杜小姐带着一些衣物去了总督府,听说那是她亲手缝制的。”

    顾云筝道:“日后针线上缺人手了,让她过去当差。”

    第三日,徐默对顾云筝道:“今日侯爷饮酒的时候,杜小姐在一旁倒酒。”

    此事的顾云筝正在院中饮酒,闻言蹙了蹙眉,“下|贱!”

    徐默笑着点头。

    顾云筝又道:“两个都一样!”

    徐默:“……”擦了擦冷汗,瞥过顾云筝手里的酒杯,“夫人,您有这功夫,去总督府陪陪侯爷多好……”

    “你有这废话的功夫,陪我喝两杯多好。”顾云筝窝在躺椅上,抬眼看向晴朗的天空,“怎么过都是一天,何必自寻烦恼?”生点气就想用别的女人激她的男人……不可取,她更懒得去应对此事了。

    徐默皱了皱眉,转身就走。

    第四日,圣旨到了总督府——是针对云凝一事的旨意。顾云筝这才有点犯难了,想去问问旨意是什么,又拉不下脸来,无奈之下,只好唤来杨柳询问。

    云凝与身边两名丫鬟与祁连城时时互通消息,问她们与问祁连城一样。

    杨柳禀道:“皇上命侯爷护送小姐回京,再者,朝廷中一些官员屡次弹劾侯爷,侯爷也需进京亲自解释一番。”

    这样一来,顾云筝又有了新的烦恼。她想回京,想去云家满门葬身之处祭拜,想去她最熟悉不过的云府旧地重游。可是,如果霍天北继续和她赌气,不肯兑现承诺带她前去该怎么办?在他走后倒是可能有机会离开此地,可是传出去的话,他的脸面可就真要被她丢尽了。

    就在这一日,有人求见顾云筝,自称是祁连城的手下,相见之后才知来人没说实话。

    那是个三旬左右的男子,整个人透着刀枪一般无从遮掩的森冷气息,拱手行礼后直言道:“求见夫人是为一件要事,夫人能否借一步说话?”

    顾云筝想了想,“边走边谈。”在府中漫步时,让丫鬟远远跟随,这才问道,“你是何人?”

    “在下顾衡。”

    姓顾,顾云筝想到了顾丰。自从上次一别,顾丰与顾太太再也没露面。

    顾衡深凝顾云筝一眼,“夫人大抵猜到了,我与顾丰有些渊源。”

    顾云筝则是冷淡应道:“我已与顾家撇清关系,再无瓜葛。”

    顾衡先是微愣,随即目露欣赏,颔首一笑,“那么我也与顾家再无瓜葛。我来只是要告诉你,日后我会命手下护助你,让你心想事成。”

    顾云筝不大相信,“还有这样的好事?”明明觉得自己这几日在走背运。

    “的确是有。”顾衡语声笃定,“日后夫人有何事,与府中下人青杏直言即可。”

    顾云筝不能不多想了,甚而心生寒意,“你们——”

    “保护你,是我们义不容辞之事。你此时定然不信,日后就见分晓。”

    顾云筝停下脚步,审视顾衡片刻,索性道:“如果我想离开西域一段时日,遮人耳目的话,你们能做到么?”

    顾衡笑得畅快,“莫说是离开西域一段时日,便是离开霍府,也非难事。”

    顾云筝不知该喜该悲。如果顾衡真是不求回报视保护她为己任,的确是天大的一桩喜事;可如果顾衡另有目的,那么他的势力未免有些可怕——青杏那样的女子,她先前可是一点端倪都没看出——顾衡竟在霍府埋了眼线,而这是连霍天北都不知情的。

    顾衡又道:“来日你尽可看出真假,今日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告辞。”

    顾云筝脑子有些乱,意识到顾丰可能是关键,忙唤徐默去顾家请顾丰过来。

    徐默走后,青杏借着送茶点的功夫对她低语一句:“顾家此刻已成了空宅,夫人有何不解之处,来日见分晓。”

    顾云筝半信半疑。

    而徐默回来之后,验证了青杏所言非虚,他带着一丝惶惑禀道:“真是奇了,我问过顾家近邻,都说昨日还见到夫妻二人出入,今日竟是人去楼空了。”随即反应过来,“顾大人可是有官职的人,这么走了可不成,会不会是临时去了别处?可也不像,正房里乱糟糟的……我得去禀明侯爷。”语毕急匆匆去了总督府。

    顾云筝敛目沉思,猜想着这些事会不会与身体原主的身世有关。可恼的是,上次从祁连城那里拿回来的记录上,并没提及她到底是谁的后人,也就是说,这极可能意味着祁连城也没查到。

    前世的身世凄惨无比,今生身世又是个谜——她原本还以为,此生身世无关紧要的。

    疑惑归疑惑,在感觉上,她并不觉得这是坏事,相反,隐隐有了一丝喜悦。如果顾衡的话是真的,那么她就等于有了自己的势力,这是她做梦都想要的。如今对诸多事情毫无章法、肆意而为,何尝不是因为人单势孤的现状生出沮丧消沉而破罐破摔。

    既是如此,最明智的选择就是静观其变,等待一些事情慢慢浮出水面。不论真相如何,有人能为她所用才是最要紧的。当然,她也考虑到了这可能是个圈套,警告自己时时小心,哪日不明不白地丢了性命可就太亏太讽刺了。

    在这样的思量之下,顾云筝不再贪杯浑浑噩噩度日,去了闲月阁一趟。

    云凝正与两名贴身丫鬟忙着打点行囊。

    顾云筝坐了片刻,便回房命人备车,要去总督府问问霍天北到底是什么意思。没听说过接到圣旨还拖延行程不上路的官员,他这样终究是太不正常了。

    出门之前,春桃惴惴不安地到了顾云筝面前,“夫人,奴婢该死,您罚我吧。”

    顾云筝讶然,“我怎么不记得你犯了什么错?”

    春桃带着愧意垂下头去,吞吞吐吐地道:“是这么回事——前几日,奴婢与徐默跟您说的事,都是半真半假。这、这都是徐默出的馊主意,他说我们应该帮您与侯爷一把,在中间说些不轻不重的话,能让您主动前去总督府……”

    “怎么个半真半假?”

    春桃解释道:“少爷去总督府找侯爷的那天,杜小姐的确是去了,但是侯爷并没见她。”

    顾云筝问道:“那第二日送衣服的事呢?”

    “衣服是送去了,可是,”春桃笑了起来,“侯爷命人全剪了做抹布了。”

    顾云筝随之笑起来,心绪明朗几分,“倒酒的事呢?”

    “是倒酒了,却是给燕袭将军倒酒。”

    顾云筝轻笑出声,“没事,我不怪你,只是要谨记,下不为例。”

    春桃松了一口气,连连称是。

    **

    顾云筝下了马车,要命人进去通禀的时候,恰逢霍天北策马出门。

    他看到她,仍是神色寒凉,经过她身边的时候丢下一句:“回去,随我去京城。”之后与一众护卫绝尘而去。

    不知道的还以为受气的是她呢。顾云筝自嘲地笑了笑,也不计较,上了马车,命随从从速回府。

    进到正房,霍天北正坐在三围罗汉床上吩咐徐默:“将熠航送到三哥房里。准备几辆空车安置行礼,跟在军队后面。”

    他们两个离府的话,能妥善照顾熠航的也只有郁江南了。可是空车是怎么个意思?顾云筝想到这里的时候,话也同时问出了口。

    霍天北像是在跟陌生人说话,语气淡漠:“骑马赶路,我没闲心把日子都消磨在路途上。”

    “那云凝呢?她哪儿受得了这种……”

    霍天北不紧不慢地打断她的话:“受不了就去死,不是我求着她进京。”

    顾云筝听了竟没话可以反驳,转念又想到云凝虽然不是习武之人,骑马却是自幼就会,终究是将门中人,怎么样也有不同于常人之处。累就累一些吧,说到底,这真是云凝自己的选择,自然要付出一些代价。

    放下这件事,她温声建议道:“让沈二爷、杜小姐也随行吧。”

    霍天北对她挑了挑眉。

    “他们在府中,我不放心熠航。再说了,我身边丫鬟没有能长途跋涉的,路上我也需要个人服侍。等到离开西域,到了他们不便随行的路段,你再找个地方扔下他们。”她就是没安好心,也不对他隐瞒。

    霍天北打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同意了。自心底,他也是这么打算的,却没想,跟她想到一处去了。

    顾云筝将房里的事迅速安排好之后,春桃等人也将她行囊打理好了。她赶去了云凝房里,要她做好策马长途奔波的准备。

    云凝笑道:“你不必担心,我也不是没吃过苦的,赶路不在话下。”

    顾云筝这才放下心来,又匆匆回到正房,心里不是不抱怨霍天北的,暗自骂他成心跟人过不去——哪有入夜赶路的?摆明了是故意难为云凝从而让她不快,但是想到杜若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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