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劲,周围一片寂静,宽广而辽远,车辙碾过地面的声响被一点点扩大,空荡荡地在山间飘荡,偶尔一声马鸣响彻夜空。唐暮鸢驾着马车飞快地奔驰在官道上,衣角被风吹的呼呼作响!跑了半晌,唐暮鸢转头问:“文彦哥,你怎么样?还好吗?”
文彦身上各处肿痛难耐,有些伤口还在流血,特别是心口闷痛不已,刚才那帮贼匪下手太狠。只好躺着小憩,山间出奇的安静让他几欲昏睡过去,听见唐暮鸢喊他,声音低沉地回到:“还好!”
唐暮鸢这才稍稍放心,仍不松懈地赶马,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大约一个时辰后,马车终于来到镇上,只是此时的小镇万籁俱寂,很多店家都关门打烊了。何况是医馆?唐暮鸢减慢马车的速度,四处张望。走了半条街都不见人影,只好继续往前走。眼看着一家家都是关门闭户,唐暮鸢心中有些着急了。若是再找不到医馆,文彦哥肯定会更痛苦。
继续走着,终于在街的尽头处看到一丝光亮,飞驰而去。停下马车,唐暮鸢率先跳下踏板,抬头一看,“万圣医馆”四个字。没想太多上前去敲门:“有人吗?急需就医”
敲门半晌,无人回应,唐暮鸢加大力度敲门:“请问有人吗?我们需要看病!开开门啊!开开……门啊!”
屋里的何胜本在熬药,不料太困坐在火炉旁睡着了。被大声喊叫突然吵醒,一惊睁开眼,听见是有人要就医。一个激灵忙说到:“已经歇了,明天请早吧!”
唐暮鸢一听有人,更急切:“大夫,我们要看病,等不及了,请你开开门!”
“都说歇下了,明天吧!”何胜极不耐烦,这时候来打扰他?
“大夫求你开开门,我们真地很急!”
“嘿,你这是在干什么?我说了歇了就歇了,听不懂话吗?快走,别打扰我!”何胜大声对门喊道。那个兔崽子来挡爷的财道?
唐暮鸢不想放弃好不容易找到的医馆,仍旧拍打着门。
可是屋里的人就是死活不开门!
偶然一阵幽香若有似无地飘过来,唐暮鸢深深一嗅,竟然夹杂着淡淡的马兜铃的香气,奇怪?这马兜铃并不是一味药啊!为何会出现在医馆里?灵光一现,马兜铃跟甘露子外形极其相似,但是甘露子是药,可以化肿消淤,并且涩涩的,珍贵价高;而马兜铃是草,没有任何功效,没有涩涩的味道,野草堆里随处可见。一般人根本难以分辨!难道这人在以次充好,欺瞒百姓?
“号称大夫,却以野草代药,坑蒙拐骗,以次充好,看来其他人需要了解一下真实的情况!”唐暮鸢慢悠悠地对着门说道。
何胜听她一说慌了神,这丫头片子真是太烦人了!,竟然知晓了他的秘密?还可恨说要揭露他。当下打开门:“怎么可能?我怎么会那样?”
唐暮鸢看见一个身高中等,额头很高,脑袋很圆,胖胖圆脸的半大老头,头发只有头顶一圈,被绑成一个小辫子,蓄着山羊胡,穿着罩到小腿的背带裤。气鼓鼓地看着唐暮鸢,像是要讨个说法。
唐暮鸢看他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好笑:“马兜铃的味道不涩,但它是草,没有任何功效,不应该出现在医馆里,不是吗?”盯着他的脸。
接的又说道:“我又突然想到另一味药是甘露子,跟马兜铃的外形相似,很多人会弄混。甘露子功效虽好但很贵,马兜铃很容易采到,但却没有害处。只要再加上甘草就可以以假乱真,骗取钱财。您说是不是这样呢?”
刘胜有些惊异,很少有人知道的方法,怎会被一个丫头知道?倘若被传出去了,他还能在这混下去吗?勉强一笑,换下刚刚不耐的表情:“呵呵,这几天甘露子断货,我就只能暂时这样了,我马上给你看病,你别说出去好吗?”老头把她当小孩子哄。
唐暮鸢没做太多纠缠,其他人的事她不想追究,转身进马车,“文彦哥快醒醒,有大夫给你看病。”把文彦的右胳膊架到自己的肩上,有些吃力地将他扶下马车。
刘胜看到她拖着一个男子从马车里下来,走过去帮忙。
“这是我哥哥,我们今天遇到马贼,哥哥为保护我被他们打成这样,拜托您了。”唐暮鸢客气地说着。
“哦?”老头若有所思。
“您的事我没兴趣,所以请放心。我们只是过路人想就医而已。”
两人把文彦扶进内屋,放在床上,唐暮鸢立于一旁静待消息。老头利索地把他的手腕亮出号脉。又检查了他的伤势,皮外伤很多,有些已经淤青变紫,有些还在流血。
文彦吸进一口气,猛地咳起嗽。
老头一愣,莫非还有内伤?想将他的衣服脱掉,仔细检查。不过唐暮鸢还在身边,于是朝她一看。
唐暮鸢会意:“我去帮您看看药煎好了没?”走出内屋。
老头点点头,认真地为文彦检查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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