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珣离开快一个月了,桑叶更加润泽,太阳愈发灼人,偶尔吹来的清风都带着丝丝暖意。
“鸢儿,你师傅已经走了,你去把那屋子收拾一下,现在日头挺盛刚好可以把被褥晒晒。”黛娥边摆弄着线头边说。
“知道了娘亲,马上就去。”走进正屋,一切摆设如初,却还有一种师傅不曾离开的感觉,只是已找不到他的身影。唐暮鸢摇摇头,师傅已经走了。每个人有他自己的生活,不必强求的!况且他是一个杀手,他只不过是无意中闯进这田园生活,终究要出去!唐暮鸢来到桌旁,看到师傅给她留下的针灸盒。轻轻打开,上百根精致的银针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柔和的光泽,锋利的针尖,适宜的尺寸,绝对是利器。师傅告诉过她有些针是有毒的,威力很大不能随便用,除非遇到危险。师傅的宝贝如今却留给了她。
看着它们唐暮鸢想起师傅第一次教她用暗器,“你要集中注意力,切不可分神。”
“你先用石子练,再用银针练。”
“你连石子都发不好,还指望针能练好?”
“发暗器讲究稳、准、狠,你占着那样?”
“调息,运气,用尽力气把针射出去。”
耳边都是师傅谆谆教诲,那时觉得很烦,却不知师傅的良苦用心。唐暮鸢苦笑一下,正因为师傅的严厉教导,她才有幸学了些武功暗器,不似那么手无缚鸡之力。
针灸包下面是那本《药石集》,已经有些卷页。里面记录药草的功效都已经烂熟于心,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师傅另类且残酷的方法。
纷纷扬扬的雪花簌簌落下积成厚厚的棉毯,似有似无的脚印点缀在上面,哈气成雾的冬季里。矮矮的院墙被埋了一半,房上的瓦上竖着很多晶莹的冰棱。院落的另一边堆满了草药,有些已经焉了。贺珣并未被冰冷的天气影响,依然只穿着质地略粗的单衣在外面站着。唐暮鸢就不一样了,只见她被碎花厚棉衣包裹着,手上套着做衣服剩下的棉头做的套子,头上还带着顶小巧的帽子。
“师傅,我们今天干嘛?”她搓着手从屋里走出来。
贺珣沉默片刻,望了望墙角成堆的草药,缓缓开口:“你去把白术、麦门、天门、贝母、前胡挑拣出来。”
“哦!”师傅想干嘛?太无聊了吧!穿着厚重的唐暮鸢有些行动不便,慢吞吞地蹲下捡草药。为什么师傅老叫她做些无聊的事?白术……麦门……一边揣摸着师傅的心思,另一边手里也没停下。
未几,唐暮鸢把挑好的几味药材拿到贺珣面前,“师傅,我捡好了!”
贺珣瞥了眼她无精打采的脸,看了看篓子里的药,眼睛重重地眨了下。“你去把它们熬好再端给我。”
“师傅你病了?”唐暮鸢有些奇怪。
“快去,我不想再说第二遍。”贺珣低敛着眉眼。
“哦,好!”无奈,唐暮鸢挑挑眉抱着竹篓去了灶房。把草药洗了洗放入药壶中,又往灶里添了几把柴。
“师傅药好了。”贺珣看着眼前这碗冒着热气黑乎乎的药,“你把它喝了!”
“啊?为什么?我又没病!”唐暮鸢很是反感喝药。
“这几味药在一起煎他们的药性不会发生冲突!只要你没把药弄错就不会有事!快喝!”
唐暮鸢一惊,心虚地想到自己刚才似乎没有认真选药,那些药一定正确吗?她可不敢肯定,万一错了她岂不是要中毒?摇摇头推脱着。
“怎么?不敢喝?自己选得药都不敢确定?为师让你喝。”贺珣依然冷着脸。
唐暮鸢没有直视他的眼,沉默不语。
“快点喝!”贺珣似乎有些不耐地催促道,直直地盯着对面的她。
唐暮鸢被注视的后背发凉,晶莹的眼睛左右瞟了瞟,抿抿唇低下头小声说到:“师傅我错了,我刚刚不该走神。”
贺珣轻舒口气:“你可知道你刚选得药有一味错了,如果喝下会让你感觉头昏,再者会意识混乱!为师想让你明白性命攸关的事不可有丝毫马虎!否则后悔莫及!”
“我知道了!师傅,下次绝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
贺珣点点头:“限你在一刻钟之内把剩下的草药分出门类!再把《药石集》抄一遍,三天后交给我……”
“鸢儿你收拾好没?娘要出趟门。”唐暮鸢被拉回了思绪。
“马上好!”看看手中的书和木盒,微微一笑:师傅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小心再小心的,不负您的期望!
艳阳当头,文彦正在院子里劈柴。一个身材微胖、穿着玫红色裙、脸上涂有厚厚脂粉、手拿一杆烟枪的中年妇女进了院子。走到文彦面前停了下来,仔细打量着他。文彦觉得有人看他抬头一看,一股腻腻的香味扑面而来,眉头微皱:“大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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