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乌云压地,电闪雷鸣,暴风雨袭击琳琅镇。谢承喜酒酣心热,听雨声密集,好像天快要下塌了,忽然来了兴致,携小伙伴们出游,一马当先,直扑趣园背靠的小仓山,淡金色人影如一道冉冉而起的轻烟。桓亮紧随其后,身着墨绿色法衣,掠地而行,仿若惊鸿一瞥,追咬极紧。摘凡本来不甘示弱,可惜法力相差太远,冲出里许,连他们的背影都看不见了。
“贴身保镖,还不跟上去。”摘凡调侃哥哥。
众人的法衣均附有“防雨咒”,护胸护背护不了头颈,一般只防中小雨,今晚雨势之大,雷声千嶂落,雨色万峰来,不得不戴上雨笠。殷洗凡望着雨笠下弟弟的巴掌小脸,颊如晕染,眼若桃花,不禁又爱又怜。
“有亮亮陪着无妨……”
他暗暗叹了口气,弟弟对前妻已不是一般的喜欢,席间不断流露出一家三口幸福团圆的愿望,难道真要复婚?
爱情和婚姻并非一回事,没有经历过婚姻的人是想象不到的……
“殷大哥,你怎么突然给六叔当起了保镖?”谢恢问。
顾抗说:“是啊是啊,他是岳掌门的竞选搭档,蓬莱派不配护卫吗?”
殷洗凡说:“选举花钱的地方太多,蓬莱派资金有限,承喜认为能省则省,让出自己的份额,最大限度地支持岳太和。”
顾抗不解:“谢家有的是钱……”
顾挺说:“选举是公事,赌上个人资产极为不智,风险太大不说,即使选上了,未必收得回投资。民主制度下,吕不韦那样的押宝投机行为直如儿戏。”
谢恒说:“六叔也没那么多现金,他的财富是家族产业里的股份。”
他们边走边聊,脚步轻快,前方大雨有若无物。落凡法力最低,“轻身咒”效果略逊,加上体力差强人意,渐渐跟不上队伍。殷洗凡握住他的手,带他一起奔行。半个小时后,登上小仓山山顶,谢承喜和桓亮已在瞭望台等候多时。
风起云涌,雨帘似幕,远方大海无量,巨浪滔天。长生岛离海平面原有丈许,此时被海水漫过了岸滩,全靠人工修筑的防汛工事阻其倒灌。
谢承喜遥襟甫畅,逸兴遄飞,放声而吟:“篷窗风急雨丝丝,笑捻吟髭,淮阳路何之?鳞鸿至,把酒问篙师,迎头便说兵戈事,风流莫再追思,塌了酒楼,焚了茶肆,柳营花市,更呼甚燕子莺儿。”
桓亮亦吟:“删抹了东坡诗句,糊涂了西子妆梳,山色空蒙水模糊,行云神女梦,泼墨范宽图,挂黑龙天外雨。 ”
摘凡受他们感染,附和道:“游人脚底一声雷,满座顽云拨不开。天外黑风吹海立,浙东飞雨过江来。十分潋滟金尊凸,千杖敲铿羯鼓催。唤起谪仙泉洒面,倒倾鲛室泻琼瑰。”
三人相视大笑,声逐海天远。
谢恒望着他们精神亢奋的样子,轻声说了句:“三灵汇聚。”
殷洗凡碧眸深幽,暗暗寻思,桓亮、摘凡所吟诗词皆为咏景,谢承喜不一样,“把酒问篙师,迎头便说兵戈事”,分明在借景抒怀,胸中伏藏刀兵气象,那件大事当真要掀起腥风血雨吗?隐忧阵阵,此际不便探讨,直等众人尽兴而归,各回寝室安歇,私下找谢承喜沟通。
夜阑人静,风雨如晦。谢承喜穿着丝织睡衣,扬了扬凤颈一般的脖子,嘿嘿笑道:“为何去书房,床上谈不行么?顺便做一做你我都爱做的事。”
殷洗凡扶额,沉声道:“正经点。”
谢承喜媚声道:“不着寸缕,你叫我怎么正经?”
嘴角带着邪坏的味道,脱光睡衣,灯光打在保养极佳的身体上,凤目流转,与日间的名士风采截然不同。
时而知书达礼,时而义正言辞,时而狂放不羁,时而火辣风骚,无论做什么都全心投入,要做就做到极致,乃是谢承喜一贯的风格。殷洗凡与他青梅竹马,相交日久,深知他的脾性,按理说习惯成自然,本当不受诱惑,可这货实在太不要脸了,两腿大开,一手撩拨丁丁,一手挑弄胸珠,还哼哼唧唧喘息微微的,摆明了做作,一视之下,仍不免心旌神摇。
“别闹了……”殷洗凡无奈,坐于床沿,“家里来了那么多小家伙……”
“小么,一个个都是成年人了。”谢承喜拉他上床,叫他躺平,轻抚脸庞,上身前倾,屁股高高撅起,股缝小/穴影影绰绰,“我们生不出孩子,复婚不复婚也就是个形式,余生得你这个知己相伴,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亲爱的,桃源又到多事之秋,你若不在我背后站着,我怕我应付不来。”
殷洗凡怕他着凉,用被子盖住背,顺手搂进怀,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瞭望台上,你居然吟诵张可九的散曲。”
“知我者,殷洗凡也。”谢承喜从掌中界召出一个小纸团,正是夸父石轰偷偷塞给他的,“摸摸菊才给你看。”
殷洗凡摇摇头,把他的一条腿横到肚腹之上,探手爱抚菊花。
“好舒服……”谢承喜呻/吟着,“就这样,嗯……不要进去太多,轻点,轻点……轻点抠,嗯……”
殷洗凡翻白眼,*,骚气熏天!
“看吧。”谢承喜说。
殷洗凡碧眸一凝,纸团飞到眼前,自动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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