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很快开始变热了,初夏的微风在清晨时尚带凉意。等到正午时分,就开始让人有些闷了。文森特伤愈之后,蓝薇薇一行人便启程了。他们在特兰西公国已耽搁了数月,因而一路疾行,没几日就快到达雅莱城。
作为南部平原上的著名商业城市,雅莱城繁荣又富丽。和自有热情的里恩城不同,雅莱城更像是一个精明的商人,闪烁着勤劳聪慧的光辉。这里每年都会举行规模巨大的商会,整片大陆上的商人从天南海北赶到雅莱城。热闹的市场,丰富的商品,新奇的表演,随着商会的规模一年年扩大,这场集会已经变成了雅莱城最负盛名的狂欢。
此时正是五月,为期一个月的商会举行到中段,刚刚到最热闹的时候。他们一行人原本可以绕过雅莱城,直接朝利海堡进发。
依泰勒的想法,少年当然不愿意特意去雅莱城。当初那个小白脸可是说了,他是去雅莱城参加商会的。所以马修和亚瑟眼泪汪汪地看了泰勒好几天,铁石心肠的公主大人也没打算为好友牺牲一下。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那天中午,一直对雅莱城表现的很冷淡的蓝薇薇和亚瑟聊天。少女叹了口气:“其实我也很想去看看雅莱城的商会呢,但是会给泰勒添麻烦的吧。”
去!马上就去!
泰勒立刻向奥维尔宣布:“我们去雅莱城。”
奥维尔不解:“殿下,您不是叮嘱过我,一定要绕开雅莱城吗?”
泰勒毫无愧色:“马修闹得太烦了,还是去一趟雅莱城吧。”
不就是个小白脸吗?公主大人暗暗给自己打气,没什么,泰勒,你的脸比他还白呢。
那个,殿下,重点不在这吧……
马车正行到雅莱城外的大道,已经可以隐隐看到高大的城墙了。蓝薇薇和亚瑟兴奋地探出头去,对着那模糊的轮廓指指点点。为了避免和蓝薇薇独处的尴尬,泰勒特意把亚瑟叫到了这辆马车上。也正因为如此,蓝薇薇一路上忙着给小男孩讲故事,全程没有给泰勒一个正眼。
泰勒几次试图加入他们的话题,但都被两人给无视了。无论他是使眼色还是故意咳嗽,都没办法打扰到热火朝天的蓝薇薇和亚瑟。
少年气哼哼地坐在一边,只能安慰自己,至少蓝薇薇全情投入的对象不是那个小白脸。可惜的是,公主大人和神的默契度大概为零。
马车刚刚驶进城,蓝薇薇就眼尖地在人群中发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夏尔!”她激动地冲金发少年的方向挥手,“夏尔!”
夏尔也发现了蓝薇薇,他拨开人群,带着兰斯朝马车走了过来。几人很快聚在了一起,夏尔高兴地和众人打招呼,大家对他的映像都不错。
除了臭着一张脸的泰勒,面对着夏尔的友善问候,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好久不见。”
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概率让他们在刚进城就遇见夏尔的。我该庆幸自己没穿女装吗?公主大人愤愤不平地想。
雅莱城占地面积极大,且人口稠密,来参加商会的商人多半集中在城西。为此,泰勒特意吩咐奥维尔,不许接近城西,在城里待上一两天就走。这样总不会碰到那个小白脸了吧……
看到身旁迅速凑在一起的男女,泰勒生平第一次产生了爆粗的念头。
“少爷。”奥维尔注意到了泰勒黑沉沉的脸色,他想了想,建议道,“这里人来人往,我们不如先找个地方住下,再和萨特克里夫先生一诉别情。”
干的好!奥维尔
泰勒严肃地点头:“确实如此。”
乖乖回到你的马车上去吧,小白脸!
“啊,怪我怪我。”蓝薇薇不好意思地挠头,“夏尔,咱们去车厢里接着聊吧。”
然后,泰勒就眼睁睁地看着夏尔上了自己的马车。圣女泰勒.韦塞德斯,和摩尔神的默契度已降为负值……
“泰勒,你不介意吧。”夏尔歉意地笑了笑。
“不,介,意。”公主大人露出最完美的笑容,“我一点也不介意。”
亚瑟坐在泰勒身边,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背后掠过一阵寒意。
城里此时挤满了各个地方的商人,此外,还有许多游人、冒险者、歌舞团。整个雅莱城就像一锅沸腾的水,到处都是嘈杂。由于市临时改变线路,奥维尔没来得及预订旅店。不出他所料的,几乎所有的旅店都客满了。
青年面带懊丧:“少爷,请恕我无能……”
“诸位别担心,我那里恰好有空房。”夏尔唇角微弯,几个月没见,他似乎更加白皙了,那双蔚蓝色的眸子愈发幽深,从天空变成了深海。
“太好了!”马修和亚瑟击了个掌。
其他几人欢喜地簇拥着夏尔朝他住的旅店走,泰勒虽然不情愿,面对这种窘境,也不能多说什么。
据夏尔说,护送萨特克里夫家族商队的佣兵原本是打算在雅莱城里逗留一段时间的。但他们前几天接到一桩大单子,于是打包离开了,留下了几间空房。
夏尔住的旅店环境舒适,四间空房排开。其中两间双人间在走廊的另一头,而两间单人间就和夏尔的房间挨着。
“薇薇……”
没等夏尔的话说出口,泰勒就抢先指着夏尔隔壁的那间房说道:“我就住这间吧。”
“行,那我住你旁边。”蓝薇薇爽快地把行李拿到另一间房里,“那我先收拾收拾,等会出来吃晚饭。”
“哼。”泰勒得意地轻嗤,转过身来朝夏尔轻描淡写地笑了笑,“我也先回房了,待会晚餐见。”
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夏尔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早就意识到泰勒的敌意了。但是抱歉了,泰勒,我是不会放弃的。
山路崎岖,男人拼命朝前奔逃着,他手中的风灯随着脚步摇摇晃晃,照耀出的一小片光亮仿佛萤火,在无边的黑暗中不停飘摇。
他浑身都湿透了,冷汗像淋漓的雨水,将后背的衣衫全部洇湿。单薄的衣料紧贴在身上,夜风吹过,就是一阵透心的寒。
不,让他寒冷的并不是夜风,而是那个他无比信任的人。
时间回到半个月前的那天夜晚,他翻译出了全部手稿。怀着巨大的震惊和恐惧,他在酒馆喝了半夜的闷酒。无论怎样都无法排解掉心中的郁结,他太了解自己了,原本只是出于好奇在旧货市场买了下这叠手稿,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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