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叶司,简直令人瞠目结舌。
周蔷薇跟他认识这么久以来,还从来没见他如此失态过。即便是上回胃疼成那样,他也依旧是谨慎而沉稳的。可现在的他居然连路都走不稳,还得让人扶着进门。
送叶司回来的是个年轻男人,他自我介绍说姓杜,叫平章,是叶司的师弟。周蔷薇一听就想起来了,这应该就是叶司的师傅收的第三个徒弟了。
这个杜平章看起来比叶司还略成熟一些,个子却比叶司矮了大半个头。他扶着人进来的时候看起来有些吃力,周蔷薇披着衣服睡眼惺忪地望着他俩,愣了一下才想起来上前去搭把手。
两个人直接把叶司扶进了房间,扔在了床上。然后杜平章就退了出来,周蔷薇出于礼貌也跟了出来,嘴里连番跟人道“辛苦”,心里的好奇心都快爆炸了。
叶司这个人一向不好酒,偶尔品一点是有,但喝得烂醉则根本不是他的风格。那么自醒又自律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任由酒精麻痹他的神经。更何况他胃还不好,酒精太刺激,他轻易不会沾这东西。
杜平章似乎也不打算隐瞒,直截了当道:“他昨晚喝了不少酒,一个人在酒吧喝的。我问过经理,说他喝之前有吃东西,所以应该问题不大。”
“一个人喝的?你确定?”
“应该是的。我也是早上接到酒吧经理打来的电话,说叶司在那儿喝醉了让我过去看看。那酒吧我们去过几次,经理认得我们。如果有人陪叶司去的话,经理也不会打电话找我了。”
周蔷薇略微松了口气。虽然他彻夜不归令人生气,但至少从目前看来他不是跑别的女人床上胡搞去了。可他什么理由一个人喝整晚的闷酒呢?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周蔷薇这话刚一问出,杜平章就脸色一变。他似乎想要掩饰,但努力了半天也没掩饰住。于是他索性点头承认:“是,昨天出了件大事,师兄他心情不好才会去喝酒的。”
“是学校的事情吗?”
“不是。”杜平章抿了抿唇,又咽了下口水,有些艰难地开口,“黎沁出事儿了。”
周蔷薇所有的睡意立刻烟消云散。她震惊地望着杜平章,一时没想明白所谓的出事儿是什么意思?
“她住院了吗?”
“不是,她昨天在家里割脉自杀了。因为她是外地人,在云城没人亲戚,所以警方通知了师兄和我去认尸。从医院出来后我们就分开了,我以为他会回家,没想到……”
杜平章似乎还说了几句,但周蔷薇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她心里的震憾已经无法用语言来表达了,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送杜平章出的门,又是怎么走回客厅坐在沙发上的。
她嫁给叶司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已经接连死了两个女人了。缪芳和黎沁,一个年轻一个端庄,一个是燕云的学生一个是燕云的老师。她们长相不同气质有差,家世背景也不尽相同,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她们都深深地爱着叶司。尽管她们的感情都有些不为世俗所接受。一个是师生恋,一个是叔嫂恋,都是很禁忌的东西,但她们确实都毫不掩饰自己对叶司的感情。
而现在她们都死了。缪芳死于火灾,警方的调查结果显示意外的可能性很大。而现在黎沁居然又死了,还选择了割脉这么血淋淋的方式,实在让人无法接受。距离舞会才不过两天的时间,就像上次缪芳从绑架到死亡中间也只隔了两三天的时间。从表面上看这两桩事情没一点关系,但细细想来却令人觉得诡异万分,似乎冥冥之中有越来越多的相似点将它们联系在了一起。
难怪叶司会喝得这么醉。再怎么意志坚强的人,接二连三碰到这种事情也会接受不了。缪芳就算了,叶司跟她也不熟。但黎沁却是他的亲人兼朋友,她的死实在太过震憾,连周蔷薇都接受不了,更何况是叶司。
周蔷薇想到这里起身去房里看叶司。他正安静地躺在床上,床边放着他常穿的那双皮鞋,身上已经裹了被子。他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是醉酒的人,脸色平静白皙,呼吸还很均匀,只是比平时略大一些而已。周蔷薇想起他进门时眼神空洞地望着自己的情景,意识到他可能并没有醉得很彻底。
或许他只是不想说什么,才假装自己醉了吧。是怕她打听什么,还是怕她争吵什么?
周蔷薇默默地在床头站了片刻,转身轻轻合上房门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周蔷薇躺在床上不停地烙饼子,脑子里想的全是黎沁的事情。她跟她接触不多,短短几次了了数面,印象里全是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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