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也要像时爸一样,把安全都留给别人,她的力量有限,没有更大的能力帮助什么……
台风还是坚强地刮来了,像是千万头狼在嚎叫一样,给营救带来了更大的困难。
前面的都走了,只剩下时漪和一个看起来十一二岁的女孩,“你一个人吗?”
“嗯,我不知道爸爸妈妈在哪里?”女孩低着头,声音哑哑的。
时漪搂过她的肩膀,“没事,下一批就是我们了,我们马上就要被转移到安全地带了,不要怕好吗?”
“嗯,”女孩点点头,“我不怕。”
江河上巨浪翻滚,惊涛拍岸。一盏盏巨大的照明灯将河堤照得亮如白昼。人群往来不休,穿着迷彩服的军人们扛着一个个沉重的沙袋丢到河里去垒成一道道防线!
时漪此刻才觉得她终于可以活过来了。
“时漪!”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那声清亮的呼唤穿透猎猎风声传进了她的耳朵,时漪本能朝声源地望去。
她以为她产生了幻觉,却清楚地看到堤岸上穿着白衬衫朝她奋力挥手的人。眼泪在这一刻全数宣泄出来,原来见到他她会这样激动。
有一个人不辞辛苦来到你的身边,这样的情意怎能让她不感动!
那一夜,我听了一宿梵唱,不为参悟,只为寻你的一丝气息。
那一月,我转过所有经轮,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纹。
那一年,我磕长头拥抱尘埃,不为朝佛,只为贴着了你的温暖。
那一世,我翻遍十万大山,不为修来世,只为佑你平安喜乐。
那一天,那一月,那一年,那一世。他已经刻在她的心上,此生只为一个叫“谭绍旸”的人开心快乐!
突然一个巨浪打来,冲锋舟一下子被推上了高高的浪尖,又重重地摔了下来。时漪被颠地头脑发昏,脑袋磕在船沿上痛得无法言语。堤坝上的人们齐声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呼喊,每个人的心都随着冲锋舟的起落在不住跌宕!
谭绍旸的心像被揪了一样,他害怕极了,那浩瀚江面上的一叶扁舟,就像是一片树叶一样那么脆弱,他心上的心儿正在那船上害怕、惊恐,他怎么能够让她如此害怕!
“呀……”人群中的尖叫声刺痛了他的心,如利剑般让他血肉模糊,谭绍旸不可置信地看着远处那抹身影,脑中一片空白。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转动。洪水的咆哮、扑面的疾风、冰冷的雨水、人们的惊叫在这刹那间都被淡化成模糊的背景。
他不能没有她,他不能失去她!
当又一阵狂风刮来的时候,时漪重重地跌进了浑浊的水浪,江水不停灌进她的鼻孔与耳朵,身上的救生衣是那样的渺小,让她再一个大浪中沉入江水中,顷刻间便往水下直坠。
江风在肆意地吼叫,豆大的雨点打在她身上,冰凉的触觉带着死亡的气息。
谭绍旸急红了眼,冲开人群,却被随同的人员拦住,指挥官拉住谭绍旸的胳膊,“已经有战士下水去营救了,您不能冒险!”
“放开我,那是我妻子!”谭绍旸怒喊一声,甩开了那人的手,“冲锋舟准备!”
随行的战士拦住了谭绍旸,谭绍旸猩红着眼,猛然撞开了指挥官和战士,像疯狼一般跳上了一搜冲锋舟,一手抓着救生衣套上,一手去解开冲锋舟的绳索。
在极速下坠的瞬间,时漪好像看见了一片茫茫的白光。难道这就是濒死的人会看见的死亡之门吗?她甚至听到了时爸在耳边温柔地呼唤……
她轻轻闭上了双眼,对不起,谭绍旸,我爱你,对不起,妈妈,对不起我认识的所有人,我就要离开了……
“别放弃,坚持住,朝我游过来,你一定可以的,时漪游过来!”
她的身体起起伏伏,呛了好多口水,身上一点都使不上劲,像是有千斤重的重担在拉着她下坠。
就在她浑身力气被榨干,昏昏沉沉的时候,一股强大的力量箍住了她……
“时漪,坚持住,我们都要活下去!”
好熟悉的声音,谭绍旸,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一手抓着她,一手抓着冲锋舟的绳索,咬着牙往冲锋舟游去,无数的浪头打来,他死死地抓着她,近了、又近了……
终于,来到了冲锋舟边上,他居然一只手把她从腰部托了起来,时漪咬着牙,手脚并用,艰难地爬上了冲锋舟。
谭绍旸也爬了上来。
有战士开着冲锋舟来接应他们,巨大的旋风吹得耳边猎猎作响,她朝他一笑,他们在一起,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表吐槽,表拍砖,嗷嗷嗷,哀家继续码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