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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 5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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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要赚钱,赚很多很多的钱给鸽子防身。

    他跟鸽子以后绝对不能受这样无依无靠的煎熬。

    甚至,就因为那些过于激烈的情感,他忽然跟所有的不幸妥协了。

    是!人是生来的贱骨头。

    看到这样彻底的痛苦,连赐发现自己的痛苦竟然是那样的毫无道理,它们轻若羽毛,都算不得重量。

    因为有人比自己更倒霉。

    连赐忽然跟自己以前的不幸和解了。

    可是,接下来的几天,何明川三人的命运走向,却令连赐又深深的发自灵魂的嫉妒了。

    孟家人跑了,那三家人并没有像他的父母兄弟长辈儿一般的放弃他。

    人家全家分成了三部分,一部分人倾家荡产的为儿子筹钱。

    说是筹钱,也就是三户人家倾家荡产集合了两百多贯现钱,外加大杂院的房契都送到了江鸽子家。

    还有一部分人拿着不多的路费,寻了线索出去寻找孟家人。

    还有一部分人,却强压哀伤,去努力安慰那三个闯了祸事的孩子。

    是的,直到这个时候,他们都没有放弃自己的孩子。

    连赐觉着,十八岁了,不小了呢!

    可是那些人在老街人眼里,这些人,那就是不懂事儿的野孩子。

    野孩子死不足惜,他们的长辈儿,兄弟姐妹总是没错儿的吧?

    八辈子的老交情了,也不能看着这三家直系的这些人都堕入深渊吧?

    连赐住在江鸽子这里,他谁也不认识,却每天要接待最起码十波以上的访客。

    老街坊每天趁着天黑悄悄来家里,没钱的就说些好话,请他不要告官,并说,您告官也是没有意义的,这人关进去了,他全家的十倍税也是缴纳给国家的。

    就还不如叫他们外面呆着,受罪煎熬着还您钱儿呢。

    求情的是这样说的。

    那有钱儿的,就按照自己的能力,悄悄半夜来家坐坐,有给几百钱的,也有给五六贯的补偿一下他这个苦主。

    甚至,绝想不到的人也来了家里。

    那位四处讨便宜的钱太太。

    人还是入黑来的,悄悄的放了五贯钱儿的现金,并请求他们谁也不要告诉。

    钱太太的这种做好事不外传的心思令江鸽子啼笑皆非,人不是做好事不留名,人家就是怕旁人知道了她富裕,以后不给她讨便宜了。

    钱放下,钱太太是一脸怜悯的看着连赐,并大骂何邓林三家家教不好,连累了自己受了大损失。

    她想想这一千五百贯的数字,就恨的压根儿痒痒,她心都碎了!人都魔障了!

    反复唠叨了好几个时辰,到了入后半夜钱太太才不情不愿的离开家。

    临走,她拉住连赐的手,满面巴结着说:“贵人,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那王八蛋死不足惜,可他们家老太太,老先生行善积德,那就不是一户丧良心人家!您老长命百岁,多福多寿,就……给他们一条活路,成么?”

    总而言之,大家都一个意思,您老万万不要通公,实在是那三家世代老人良善,孩童无辜,无论如何给一个机会,叫那缺德的,就在人间给您做牛做马还债,还不成么?

    是的,即便是你不争气,你没出息,你给家里带来了巨大的灾难。

    可因为你是老三巷的孩子,我们就愿意挽救你,在你人生最绝望的时候,老少爷们就能拉你一把是一把。

    连赐在嫉妒,江鸽子何尝没有一点点微酸的想法。

    这两位,可都是没人管的倒霉蛋儿。

    一条街的忙来忙去给人弥缝补窟窿,可闯祸的何明川他们却确实走到了人生绝路。

    他们算是真的意识到了,祸闯的太大,这活人意义也不打,除却死亡他们真的没有第二条道路可走。

    于是就在第一天夜里,林苑春便找了一块玻璃,使劲割了自己的喉咙,他割脖子割的十分决然,血喷了半面墙。

    最后,还是邓长农怯懦,他拿着半块玻璃,割不下去……他就喊了一声:

    “救命!啊!!”

    林苑春被着急忙慌的送到医院,抢救了一晚上,这人是救回来了,可医生说,他声带严重受损,怕是这辈子都不能正常发音了。

    再然后……然后……

    大家就一起想想,这世间的道路,是不是真的就走绝了!

    想到这里,他就激动不已呢。

    这一路多么不易,江鸽子满腹心酸不知道与谁倾诉。

    四年了,宰杀十万只鸡,还是公鸡,可得《金智书》,一本金智书就是一个法系套餐。

    这也是新手区,目前能给他的最后的福利了。

    一本书,给一点体质,两点仙骨,五点灵窍,十点智力,合计一十八点,等于白送了十八级。

    江鸽子可怜巴巴的练级才到三十,那点点数根本不够分,新手区这点猎物早就没有经验了,一头壮牛才0.001的经验。

    这两年,他就靠这杀公鸡盼《金智书》来鼓励斗志。

    四年了,新手村周围所有的鸡群,不知道被他祸害了多少去。

    现在,这种辛苦,终于要结束了。

    他诅咒那个该死的游戏设计员,设计的这个该死的游戏,真是太狠了。

    江鸽子手持短刃,站在河岸边缘的一颗茂盛的歪脖树下与最后的鸡勇士对视。

    许是人家也想解脱,便快步跑到江鸽子脚下,一叼一啄的吃最后的晚餐。

    随着尺长的短刃闪过最后一道银光,公鸡倒下,大地金光一起,两个铜子儿,一只白条鸡,外加一本金光闪闪的……

    讲,说时迟那时快,这句话忒俗,然后就是很快,快到你都防不住!

    有个人从树上掉下来了。

    哦!妈的!去他奶奶的腿儿!这是什么?

    我的《金智书》!!!!!!!

    江鸽子呆若木鸡!

    呃……

    他思想麻木的看着地上的~这个从树上忽然跌落,五体投地平铺在地上的人饼,默默无语,他有点怀疑人生了。

    大地金光再次闪过,《金智书》……消失了,被这个人吸收了。

    为什么啊?

    假的吧?

    骗人的吧?

    那么?

    他可不可以弄死这个孙子啊!

    他到底是先天加了多少幸运值?

    竟然还有这种事儿?

    简直不敢相信。

    他辛辛苦苦三十级,就因为这本书的存在,他智慧他才加了堪堪两点,所以,他就是一个命中注定的弱智么?

    怎么办,毁尸灭迹吧,毁灭星球把,去你奶奶个腿儿的吧!!!

    江鸽子觉着自己要失点态。

    其实已经失态了。

    光猪一般的连赐舒展在大地上,他烧的有些糊涂,糊涂到两三米高的地方跌落,竟然没有感觉到疼。

    倒霉是喜欢扎堆儿来的,你永远不知道,厄运背后,它还有多少亲戚。

    那天他从爷爷家飞奔出去的时候,他的绝望以及失望以达人性顶点,就是再过十万年,他也忘不掉爷爷当着那些人,左右开弓甩他大耳光那种羞辱。

    一时间,他的尊严碎了,脊梁断了,此生再也不可能有比这一天更加心碎的时候了。

    尊严是捡不起来了。

    就到此为止吧!

    他跑回住处,简单的收拾了行李,匆忙离开。

    他甚至不敢回头,去看自己的家,去想那些人。

    他对自己说,要么我去死,要么我找点□□把这里夷平。

    实在不成,明儿大地震,这个世界毁灭了好不好?

    要离开这里,远远的离开这里……

    再也不要回去了,再也不要看那些不屑的脸了。

    他买了最远一条线的飞艇票。

    五天旅程,整夜,整夜的辗转反侧,他睡不着,心若如万蚁钻心般的羞辱难受。

    好不容易到了终点。

    城市是陌生的,人群是陌生的,没人认识他,他这才慢慢感觉一丝丝温暖,一点点安全。

    流浪了一上午之后,他又犯了贱。

    又开始担心父母为他焦躁,就打了个电话回家。

    结果,父亲接了电话,对他说,你不要回来了!我们已经登了报纸,你最好死在外面!!

    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我也把你的户籍断开,给你立了单户,你到外面也别说你是连家的孩子,连家也不会有你这样的孩子……

    是这样吗?

    他们希望自己死在外面么?

    连赐不知道自己怎么游荡的,他只是回避人群,游魂一般的晃荡,还特意找了人际罕见的小道走。

    后来他找到一条河,本来想一头扎进去,淹死自己来着。可这条河也太脏了,太臭了,水都是黑浑色的,有……可能还有染色功能。

    那万一他们发现了自己的尸体,染的过分了,认不出自己来,自己会不会变成无名尸呢?

    连赐打小就是那种没有安全感,想太多的人种。

    他坐在那儿认真思考。

    觉着,如果跳这条河死去了!

    那样子一定十分难看,更没了尊严。

    那么?到底选择一个什么死法,才算的上是体面又好看?

    以上就是连赐先生的寻死过程。

    他发誓,他那天是真的想死的,他甚至不断想着,那些人看到自己的尸体,是不是能有一点点后悔,是不是在他微笑的遗像面前,能够表示一丝丝忏悔呢?

    这是个良善人,他真诚的对自己的心说,那些人,哪怕只有一丝丝悔意,他都原谅他们。

    他想了很久,一直想到,打一座古桥上面,来了几个不怀好意的小混混。

    最起先,连赐没有发现他被人注意到了。

    那些小混混甚至是新手,他们用拙劣的套底儿手段还跟他问路来着。

    然后连赐十分真诚的用标准的官话告诉他们:“抱歉,我是外地人儿,我不知道,这个地方我也是第一次来,您们问问别人吧……”

    就是你了!

    不抢你抢谁啊?

    看他穿的带的都是值钱货,又是外地的,这几位高兴的不成,就颇为利落的上来,打了他,抢了他,还把他扒了个精光,裤衩都没给他留。

    喂,你们~别跑呀……好歹给我留下一身衣裳,我是要死了的人了,那些东西,你们只管拿去,哪怕……只是一条裤衩也好呀。

    天色渐黑,还有些羞耻之心的连赐被迫爬到了身边的歪脖子树上,还揪了树叶遮挡着,尽量维持体面。

    雨一直下着,连赐整一夜都抱着树枝依靠,也不知道该怎么好。

    后来,他发烧了,睡着了……

    就那么从树上摔了下来……

    “王相公,八分醉!醉眼来到小桥前……”

    伶伶俐俐的琵琶老弦,弹牙圆融的泗水老腔在老街弥漫。

    连赐迷迷糊糊的睁眼。

    头顶,是黑漆漆的四方形梁木屋顶,他迷茫的坐起,抬眼四处一看,此地却是一间什么都没有的空屋子。

    他简陋的躺在老木地板上,身下铺着一床绵薄褥子。

    连赐慢慢坐起来,好半天儿,才再次感觉到了自己,竟然有种犹若新生一般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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